端掌柜真是百口莫辩,正欲解释,公子已摆手表示他勿语,他只得点头感喟的退回了一边。以宸见掌柜的如此难堪,便也起家道:“既是公子所爱,又已捷足先登,我们不能强求。哥哥,我们走罢。”
宁轩亦欢畅道:“宸儿既然喜好,买下来便是,掌柜的,这琴便卖了我们罢。”
宁轩也是头一次来芳古斋,但定国大将军的爱孙、护国将军的爱子,走出去想别人不熟谙也难,他早已经风俗,大大咧咧的先容道:“这是我的二mm苏以宸,你店里可有上好的古琴,给我mm挑一把。”
以宸不由莞尔:“如果我与这琴有缘,敢问公子是否情愿割爱呢?”
“芳古斋”是本城最大的琴坊,制作和发卖天底下最好的琴,不怕你买不到,只怕你买不起,传闻先帝爷,都曾帮衬过这里。店面看上去并不大,但古色古香,门口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芳古斋”3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字是颜体,笔力遒劲而萧洒,仿佛一气呵成。瞧以宸盯着那几个字当真,店里的伴计已经满脸都堆着笑的迎了出来:“这位蜜斯好眼力,一眼就瞧出来了咱芳古斋的牌匾大有来头。”
“有有有。”店掌柜热忱难抑:“早传闻定国府接返来的二蜜斯貌若天仙,比当年的绛云蜜斯还要秀美三分,明天总算是见到了,公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百闻不如一见啊!请请请,里边请,端某亲身陪二蜜斯遴选。”
段长佑陪着如霜去了隔壁新开的胭脂水粉店。伴计把她和宁轩请到了店内,刚一进店,眼尖的掌柜就亲身号召了上来:“鄙人是芳古斋的掌柜,小姓端,中间是定国府的沈小将军吧,鄙店生辉。但这位蜜斯,却面熟的很,莫非是传闻中的二蜜斯?”
端掌柜将世人引入阁房,将绿绮琴置于琴桌。以宸净手焚香,稍挽长袖,席地而坐。素指缓缓拂过绿绮冰冷的琴身,玉手重抬,一左一右,缓缓放于琴弦上。娘亲在生前,最爱弹一曲《清夜吟》,现在想来,她那清丽的身影在琴声的哀怨委宛里,如一片秋风中飘摇欲坠的细叶,写满了孤伤。以宸的面前仿佛有水雾开端满盈,这首曲子,也一样依托着她对娘亲的无尽思念。她定了放心,轻挑琴弦,跟着指尖的活动,缕缕琴声如诉,带着对昨日的感慨,本日的难过,回旋在这一方小小的居室里,又渐渐溶解在淡淡的香雾中,点点悲惨,滴滴凄缠,像一声声深深的幽叹,道不尽累累苦衷……
年青的伴计难堪一笑,而后又略带夸大夸耀的神采向她先容道:“咱这牌匾上的字啊,乃是前朝才子孟省风所写,孟省风您晓得吧,那但是颜鲁公的关门弟子,正宗颜体字的传人。当年他最爱好的那把古琴,就是在咱店里买的,哎,他是咱老板祖上的好友,以是啊,才给咱店写了这牌匾。”
宁轩话音刚落,店内就传来另一道气急废弛的声音。以宸回过甚一看,倒是一样貌俊朗、器宇轩昂的贵公子,领着主子不知何时出去的。说话的恰是他那青衣主子,正气鼓鼓的发着牢骚:“公子我就说吧,这黑心店家的胆量也忒大,咱订下来的东西,他也胆敢拿出来给别人显摆。”
“高山流水觅知音,再好的琴,也需求有晓得弹奏它的仆人。蜜斯既是知音,小生希冀一饱耳福。”公子如此答复。
见她如此谦逊,端掌柜反有些过意不去,咬了咬牙却似有些难堪:“也罢,鄙店实在另有一具古琴,倒是奇怪,只是已被高朋订了去,既然二蜜斯也是爱琴之人,端某倒无妨取出来,给二蜜斯一睹。”
以宸含笑歉然:“端掌柜不必在乎,小女子曾有过一具古琴,只是不慎丢失了,能够仍心有挂碍,以是才眼中无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