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佑刚待答复,如霜姐姐款款而至,樱草色的绣花绉纱流仙裙,细腰上用银丝纱带绑了个随便而精美的胡蝶结,手中轻捏着一方月白的丝绢,纤细的手腕挂着一只通透油润的碧玉镯子。似是听到了刚才舅母所说的话,她的脸上竟透出一丝娇羞的绯红来。那段长佑见了她,立时也不似刚才那般的怡然萧洒来,模糊还带着半晌的恍然失神,复又微正了色彩,笑着向如霜姐姐问好。
陌生少年冲舅母做了个揖:“叔母经验的是。诸友与宁轩好久未见,又贺他荣升,故此欢畅多饮了几杯,还望叔母切勿指责宁轩。”
这日小睡,饶是秀娘一向在一旁打着扇子,也还是汗湿了鬓角。我因贪凉,常常这时就悄悄的把那贴身的衣裳都脱了,只余了肚兜亵裤,横躺于床上。秀娘宠溺我,倒也由着我去了,只是不便让素玥晓得,素玥本是舅母身边奉侍多年的贴身丫环,只因舅母疼我,怕秀娘一人奉侍我不殷勤,是以才指了她过来我房中。
如霜姐姐却不答他话,只是轻柔的回了一礼,抿着嘴在舅母身边坐了下来,害羞带笑。秋雁已领着厨子把银耳羹端上了来,分盛给在场的世人食用,一时候寂静,唯有清风萦人,似带着一丝春意。
去到舅母房中问安的时候,房中无人,我考虑刚过来的路上经太长廊,徐风阵阵,倒是风凉,就领了秀娘和素玥今后花圃子里凉亭去。果不其然,正在那喝茶逗鸟取乐儿呢,丫环钰儿和秋雁在一旁掌扇服侍,也不知说了甚么趣事,惹得舅母呵呵的笑个不断。
轩哥哥这会酒意未消,一抬眼瞅见我在中间,摇摆着身子站起来指着我就冲那少年嘻嘻笑道:“佑,这就是我以宸mm,我没吹牛吧,莫说比这朝安城里的蜜斯令媛,就是你家里进宫当娘娘的那位姐姐,也是不落群芳的吧。”
我心中微微一动,模糊里生出些许不安,我这私底下的没个束缚,自个儿晓得也就罢了,如果让舅母晓得了,免不得以为我娘亲教诲无方,容着我猖獗而失了大师闺秀的体统,秀娘只怕是也要连带着受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