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仪嗯了一声,脸上如有所思,叮咛道:“走吧,先去景阳宫。”
皇后淡淡一笑,替她得救道:“荣嫔多虑了,华妃mm有腿疾,乃是皇上和本宫亲许的免安,她与沈婉仪情同姐妹,怎会介怀!”
世人齐声恭维:“皇后娘娘那里话,您若说老,可让嫔妾这等蒲柳之姿的还如何活啊?”
皇后浅笑点头,听底下一片莺歌燕语,待她们阿谀得差未几了,方摆了摆手,叮咛道:“众位mm都辛苦了,本宫今儿个也疲了,都归去吧。”
见她醒了,宣帝探过身来,密切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舒眉谑笑道:“朕的爱妃昨晚辛苦了,明天睡多一会,皇后那边就别去了。”
沈婉仪不出声,眼睛望着镜面,兀自入迷。素玥白了秋静一眼,指了一套粉色宫装让她放下,然后将沈婉仪梳理好的三千青丝在脑后挽了个简朴的碧落髻,别一朵芙蓉纱花,并两支镶宝琼花簪子。待打扮安妥,沈婉仪犹在走神,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甚么。
“恰是,要不如何说娘娘就是天生的凤命呢?”
最后还是皇后出来打了圆场,朗声说道:“同在一起奉养陛下,本就该亲如姐妹,同心敦睦。你们都还芳华貌美,恰是该多穿些如许娇丽的色彩,不像本宫,老啦,想穿也穿不上了。”
沈婉仪低着头心下愤怒却不敢言,荣嫔用襟曲解她的意义,此话如果传到华妃耳里,饶是她与华妃干系亲厚,也不免感觉难堪。
眼看着如许持续发楞下去要误了前去存候的时候,素玥也拿捏不准她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只得轻声唤她:“主子、主子……”
也有变着体例夸皇后的:“就是,皇后娘娘,依嫔妾看,您穿正色才是极好的,平凡人都压不住这等贵重之色,但您穿上,就凤仪万千,嫔妾常常瞥见您,都忍不住昂首瞻拜。”
没过量久,火线疆场传来动静,沈从云带领雄师击破北元防地,不但夺回疆城,更以雷霆之势直逼北元境内,持续占据了数座城池,北疆战事胜负已决,北元国王重新大周朝递交了降书,情愿昂首称臣。而东晋海内,老国主猝亡,大王子萧定入主王殿,却有老臣护质子萧桓回都城,直指大王子弑父篡位,撕毁盟约,陷东晋国于不义,并号令拥五王子萧桓为新任国主。
荣嫔不觉得然的冷哼道:“沈婉仪真是谦谨,若华妃听到了你方才这番话,不知该作何想?”
德禧宫接连着好一段光阴的圣眷正浓,皇上每次来,即便不过夜,也会陪沈婉仪听歌看舞,或者去御花圃里逛逛,犒赏更是隔日不竭,偶尔还会网罗来一些宫外的别致玩意给她。沈婉仪的脸上,终究垂垂的又看到一丝昔日的神采。
夏初,温度清爽恼人,氛围中到处都满盈着暗香,香味有浓有淡,有些是花香,有些,是比花更娇的美人香。景阳宫的凌晨,永久不缺美人,香浓粉淡,繁花如锦。主殿内,祥云镂空的青铜熏炉摆放在正中,上首安设着金丝紫檀雕花凤椅,下首六排暗红涂漆水曲柳木椅分立两侧。这里,便是朝安皇宫的后宫权力集合地,能在此落座的都是各所宫殿内位分不低的嫔妃。
沈婉仪不堪娇羞,望着宣帝拜别时的矗立身姿,头一次感遭到,心头涌过一丝如有若无的迷恋。
“主子,皇上不是让您不消去存候了吗?”秋静站在妆台前边拿衣裙给沈婉仪遴选,便迷惑的问道。
不知谁多嘴了一句:“沈婉仪本日和荣嫔穿的仿佛啊,倒似一对亲姐妹。”
沈婉仪在德禧宫担搁了一会,固然紧赶慢赶,但到达景阳宫时,还是慢了一茬。除了华妃,别的人均已到齐,连平日里姗姗来迟的荣嫔,竟然都提早到了。沈婉仪上前向世人见礼,皇后笑盈盈的责怪道:“婉仪mm快起来坐,皇上已经替你告过假了,实在你大可不必再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