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仪嗯了一声,脸上如有所思,叮咛道:“走吧,先去景阳宫。”
沈婉仪不堪娇羞,望着宣帝拜别时的矗立身姿,头一次感遭到,心头涌过一丝如有若无的迷恋。
沈婉仪低着头心下愤怒却不敢言,荣嫔用襟曲解她的意义,此话如果传到华妃耳里,饶是她与华妃干系亲厚,也不免感觉难堪。
沈婉仪不出声,眼睛望着镜面,兀自入迷。素玥白了秋静一眼,指了一套粉色宫装让她放下,然后将沈婉仪梳理好的三千青丝在脑后挽了个简朴的碧落髻,别一朵芙蓉纱花,并两支镶宝琼花簪子。待打扮安妥,沈婉仪犹在走神,坐在妆台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甚么。
见她醒了,宣帝探过身来,密切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舒眉谑笑道:“朕的爱妃昨晚辛苦了,明天睡多一会,皇后那边就别去了。”
不知谁多嘴了一句:“沈婉仪本日和荣嫔穿的仿佛啊,倒似一对亲姐妹。”
北疆既已安定,沈从云归期不远,皇上在朝堂上对定国侯大加赞美,御笔亲题“定国侯府”。三朝两块御赐府匾,如许的光荣,放眼全部大周国绝无独一,一时候定国候名动朝野,高低奖饰。以宸想起母舅出征前与她的商定,嘴角不由闪现出一抹苦笑,看来,是要孤负母舅的围弈之约了。
……
沈婉仪在德禧宫担搁了一会,固然紧赶慢赶,但到达景阳宫时,还是慢了一茬。除了华妃,别的人均已到齐,连平日里姗姗来迟的荣嫔,竟然都提早到了。沈婉仪上前向世人见礼,皇后笑盈盈的责怪道:“婉仪mm快起来坐,皇上已经替你告过假了,实在你大可不必再赶过来。”
沈婉仪本日还是去皇后的景阳宫存候。在这一点上,自打进宫以来,不管气候吵嘴,都是后宫妃嫔们雷打不动的常例,除非,得了皇上的特许。宣帝夙起筹办去上朝的时候,沈婉仪刚睡醒,乌亮的秀发如云般铺泻在枕褥上,更衬得粉面桃花,惹人顾恤。
夏初,温度清爽恼人,氛围中到处都满盈着暗香,香味有浓有淡,有些是花香,有些,是比花更娇的美人香。景阳宫的凌晨,永久不缺美人,香浓粉淡,繁花如锦。主殿内,祥云镂空的青铜熏炉摆放在正中,上首安设着金丝紫檀雕花凤椅,下首六排暗红涂漆水曲柳木椅分立两侧。这里,便是朝安皇宫的后宫权力集合地,能在此落座的都是各所宫殿内位分不低的嫔妃。
最后还是皇后出来打了圆场,朗声说道:“同在一起奉养陛下,本就该亲如姐妹,同心敦睦。你们都还芳华貌美,恰是该多穿些如许娇丽的色彩,不像本宫,老啦,想穿也穿不上了。”
眼看着如许持续发楞下去要误了前去存候的时候,素玥也拿捏不准她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只得轻声唤她:“主子、主子……”
没过量久,火线疆场传来动静,沈从云带领雄师击破北元防地,不但夺回疆城,更以雷霆之势直逼北元境内,持续占据了数座城池,北疆战事胜负已决,北元国王重新大周朝递交了降书,情愿昂首称臣。而东晋海内,老国主猝亡,大王子萧定入主王殿,却有老臣护质子萧桓回都城,直指大王子弑父篡位,撕毁盟约,陷东晋国于不义,并号令拥五王子萧桓为新任国主。
荣嫔不觉得然的冷哼道:“沈婉仪真是谦谨,若华妃听到了你方才这番话,不知该作何想?”
沈婉仪浅语:“嫔妾不敢,每日来向皇后娘娘存候原是嫔妾的本分,嫔妾怎敢疏懒。”
皇后浅笑点头,听底下一片莺歌燕语,待她们阿谀得差未几了,方摆了摆手,叮咛道:“众位mm都辛苦了,本宫今儿个也疲了,都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