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他们在太辉观住了已有七日。
“陛下最顾忌的不过是皇子谋逆、臣子功高盖主、朝中翅膀结派图谋不轨,爹被打入大牢,定然是触碰到了陛下的逆鳞。”
沐云歌确切难以置信,她离京不过数旬日,临行前沐睿还差人塞了字条给她,莫非……是他暗害定王的事情透露了?
天竺的懊丧声传来:“乔枫就这么走了?奴婢有些舍不得。王妃,你说他真的还会返来吗?”
沐子胥少年才俊,名满都城,沐睿引觉得傲,格外看重这个儿子。
闻言,沐云歌微惊,她猜不透长兄的来意,不知是沐睿授意,还是娘亲出了事?
至于楚元戟,沐云歌是能不见面,就反面男人照面,归正每日有天竺帮他换药。
沐子胥背脊挺直,如青松鹄立,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世家公子的文雅。
少年这番话听似打趣,眼睛里的当真却让沐云歌的为之一颤,直觉奉告她,乔枫这孩子是当真的。
沐云歌判定决定:“陛下要惩的人,又岂是我们能救得了的,娘应当明白这个事理。”
她晓得兄长聪明过人,既然来寻她,想必内心也早就有了主张。
“娘……这的确就是混闹!”
沐子胥凝着她的眼,神情寂然:“娘还说,倘若我们救不了爹,她只能鬼域路上与爹同路为伴。”
沐云歌愣站在原地,悄悄凝睇着少年伴同仙风道骨的张天师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皆入此中。
可沐子胥因父亲当年宠妾灭妻之事,一向耿耿于怀,自请圣命下青州为官,不肯与父朝堂为伍,气得沐睿痛骂他是个不孝子。
“父亲入狱了!”
沐云歌一声轻唤,眼眶就恍惚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贱。
老榕树下,一袭繁复青衫,面庞清俊,玉树临风,恰是原主影象里的兄长,只是看起来身形更加苗条矗立,算算日子,他们兄妹应当五年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