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年未曾有孕,他又一脉灭尽,身为陆氏独一血脉,他岂敢无后?
听得这话,陆一航回过神来,看向陈氏深深皱了眉头,一旁的陆恒仓猝扯了扯她的衣袖低低唤道:“娘!”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语声又柔缓了几分:“就当是为了芷儿。”
可时隔近二十年,再一次瞧见她的倔强,竟是她向他提出自请下堂。
怨么?
也是在那一刻,贰心动了。
一贯软弱可欺的吴夫人俄然变得如此,让陈氏一时难以接管,加上先前陆恒的顶撞,她已是肝火中烧,闻得此言当下冷哼道:“江南第一富商又如何,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商户之女,我爹乃是正四品大员,要毁掉一个戋戋吴家轻而易举,你又有甚么资格对我大喊小叫!”
怨过的,可怨过以后他还是不舍,不但仅是因为交谊,不但仅是为了申明,更是为了他的心动。
说完,她展开眼,抹去面上泪痕,转眸低头对陆芷伸脱手去:“芷儿,跟娘回江南去见祖父和娘舅们,我们吴家虽是商贾之家,可在江南也是第一富商,祖父和娘舅们早就念叨了你了,我们吴家人的婚事皆由本身做主。”
“够了!”一向未曾开口的陆少傅冷喝一声打断了她们的辩论,他瞪眼着陈氏道:“你若再言,不消夫人脱手,我便先将你打收回府!”
她看似温婉荏弱可欺,但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倔强,犹记得当年,她也是这般站在一众强盗面前,虽吓的瑟瑟颤栗,却仍倔强着侃侃而谈,向那些强盗道为匪不过是求财,她愿以钱银相赠,换他一条性命。
陆芷见状松了口气:“娘亲与爹爹交谊深厚,芷儿不肯见你们因我之事而心生间隙,再者,现在芷儿不过五岁,太子殿下不过七岁,即便是要结婚,起码得十年以后,十年能够产生很多事情,娘亲实在无需现在便如此担忧。”
陆芷抬眸,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陆一航,又看了看仍有泪痕的吴夫人,缓缓站起家来递上了本身的手,朝她暴露一个笑容:“娘去哪,芷儿便去哪。”
二人牵动手笑看一眼便要拜别,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陈氏锋利的声音:“站住!这是陆府,岂容你说走便走?!”
吴夫人闻言哭声顿时一噎,她抽泣着抬开端来看向陆芷,一脸迷惑。
一听她累了,吴夫人再也顾不得别的,点了点头,仓猝牵着她下去了。
吴夫人接过水,擦了擦面上的泪,悄悄点了点头。
她的话一出,世人都傻了眼,陆芷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