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莫要那般多的礼数。”萧皇后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快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好好瞧瞧你。”
“是啊!陛下这般岂不是寒了我等将士之心!”
陆芷收回目光,盈盈拜下:“臣女陆芷,见过皇后娘娘。”
“镇疆王世子觐见……”
“还愣着?”高女官悄悄碰了碰陆芷的胳膊,笑着道:“娘娘在唤你呢。”
跟着寺人们这一声声宣见,段尘一步步走进太和殿,戎装铠甲,跟着他行走收回的金属碰撞声,在这空旷的太和殿内显得非常清楚。
段尘转眸看向宫门,缓缓抬起一只手,跟着他这只手抬起,本来群情激奋,正在喧华的将士们,顿时鸦雀无声,世人双腿夹着马腹一勒马缰,举头矗立,行动整齐齐截。
陆芷起了身,迈着步子缓缓朝上座走去,她走的不急不缓,每一步都显得非常安闲,方才来到萧皇后身边,萧皇后便牵了她的手,笑意盈盈的打量着。
陆芷微微垂眸,并不与萧皇后对视,但也未曾低头,就这般站着任由她打量。
段尘闻言重新跪下:“谢陛下厚爱,只是此次能够大败匈奴,并非臣一人之功。”
都城的大街上人头攒动,虽有兵士保持着,但还是抵挡不住世人的情面,他们或翘首盼望,或相互扳谈,所盼所望的不过是那班师的人。
四目相对,正德帝微微皱眉:“世子多年交战,此次更是大败匈奴功不成没。朕欲嘉奖于你,不知你想要些甚么?”
傅长明瞧着,忍不住心头赞叹,这般令行制止,就连禁卫军都只能叹为观止。
跟着这声令下,只见数十将士一同掉转马头,马蹄同步行至三丈外列队,无需口令,无需领军,整整齐齐。
段尘起家,抬眸看向这高高在上的人,多年未见他肥胖了很多,面色也不如当年本身离京是那般好了,双鬓也几近全白了。
段尘骑在顿时一起目不斜视,任凭两侧百姓喝彩。已过弱冠的他,现在更显英姿飒爽,虽在苦寒之地奋战多年,但却涓滴未曾影响他的样貌,反而更觉气度轩昂。
龙椅上的正德帝轻咳一声:“快起来。”
萧皇后笑着点了点头:“确切是这个理。”
高女官笑着点头:“可不是,画像毕竟只是个画像,哪能将陆女人出尘之姿尽显。”
傅长明跟在他身后,看了一眼他腰间佩剑,张了张口却甚么话也没说,移开目光只当未见。
因着一道圣旨,归京的十万将士被留在都城以外,唯稀有十名亲信跟着段尘入京,而这些亲信却在到了宫门之前又被拦了下来,拦他们的不是别人,乃是领侍卫大臣傅长明。
看着这些激愤的将士,傅长明心头非常担忧,他转眸看向一言不发的段尘,带了一丝哀告:“世子,陛下口谕如此,下臣只能依命行事,如果在这么闹僵下去,只怕亏损的还是将士们。”
“陛下乃一代明君,怎的会如此行事?!”
“谢陛下!”
“镇疆王世子觐见……”
说完,她又转眸看向陆芷,打量了下她的神采:“你这性子仍如小时候普通,有甚么事也不会摆在面上,莫非你就未曾猎奇本宫说的画像是何物?又从何而来?”
傅长明也是将士出身,也曾在交战数年,他们的表情他岂会不知?但是他知又如何,了解又如何,正德帝口谕如此,而他身为领侍卫大臣,不得不奉旨行事。
段尘放动手臂,朗声道:“众将士听令!退至宫门外三丈!”
萧皇后闻言顿时笑了:“好一个莫非王土!来人,赐座。”
段尘翻身上马,一身戎装腰带佩剑,举头矗立迈步朝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