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晨光洒落在她身上,暖和了她的身子,也暖和了她的心。
陆芷闻言顿时没了声,他说的仿佛也没甚么不对,再过两日便是婚期,他又未曾做出甚么过分之事,说白了也不过是借个处所歇息罢了,连挨都没挨着,她有甚么可反对的呢?
翌日一早醒来,身边之人已经拜别,她动了动一夜未曾动过略显生硬的身子,正筹办起家唤秋儿等人,却见颜一俄然现身站在了榻前。
陆芷在寝殿坐下,看了看天气向几个嬷嬷问道:“我不太懂这大婚的端方,敢问几位嬷嬷,陛下大抵何时返来?”
听得她的答复,颜一抱拳施礼,又悄悄消逝在暗处。
他语声降落:“陛下一日以内落空了先皇与前后,自那日起,每日入眠不过两个时候,来到江南更是连日未眠,唯有与女人在一处时,陛下才得歇息。”
陆芷有些讶异:“有甚么你直说便是。”
一抹惭愧爬上心头,陆芷咬了咬唇沉默点头:“好,今后不会了。”
但是,老是别扭的,老是感觉与礼教分歧,但他已是帝王,把握这半边天下的生杀大权,她虽不惧他,但也不能再如畴前那般随性待他了。
“为何?”
帝后大婚天然分歧平常,没有甚么接亲迎亲一说,凤辇将人送到宫中,段弈这才前来接了她,再然后便是亢长的大婚之礼了。
“确切未曾。”颜一必定了她的话:“除了在女人房中这两日,陛下一月以来每日的就寝不过是闭眼歇息,每次一刻罢了。”
吴家三子朝她笑着点了点头,多年未见目光却一如既往的宠溺和和顺。
可她却忘了,他除了处境艰巨以外,更是在一夜之间痛失双亲,而后又被迫逃离都城,失了半壁江山。
颜一垂着眸,闻言语声略哑:“部属要求女人,今后莫要再对陛下说,让陛下拜别的话了。”
几位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有个看上去资格最长的嬷嬷开口答了话:“回娘娘的话,陛下在礼成以后,还要迎娶两位贵妃,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您如果累了,可稍稍用些饭歇息会。”
梁剑锋上前一步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道:“你那三个表哥为人谨慎,担忧为你带来不好话语,今儿个本来都不敢来的。反倒是陛下发了话,说你本就是他的皇后,他宠你继而搀扶几个吴家人又如何!”
恰是因为听明白了他们的言下之意,心头才对此次大婚有了畏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