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会,明熙帝再问:“朕问你,如有一天朕让你担当皇位,你能够容得下禹询。”
萧长昭在养和殿待得并没有太久,但是明熙帝见了他,却会给人开释出某种信号。
东宫本日的氛围却显得有些不对,显得凝重而沉默。
李公公道走到吕嫔院子门口的时候,他的耳朵动了动,俄然听到院子内里的正房传来“哐当”一声仿佛茶碗一类的瓷器破裂的声音。
李公公见她们的神采不对,直接道:“不必了,洒家亲身去。”说完就迈步往前吕嫔的院子走去。
靖江王妃一样惨白着一张脸,从内里追了出来,
直到此时,他才终究有了一种,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最高高在上的男人,也终究老了。
明熙帝点了点头,道:“归去后,召太医来给你看一看吧。”
李公公在东宫等了一会,用了半盏茶。
他有一种惊惧的发急,又有甘愿统统此时灰尘落定的摆脱。
萧禹询道了一声是,顿了一下,才抬手将那些写满字的白纸展开。但只看了几眼,萧禹询却像是惊得跳起来普通,“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等萧禹询重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手也包扎过了。
他皱了皱眉,往院子内里走去。
从东宫到养和殿这不长不短的间隔,萧禹询却感觉本身仿佛走了很冗长很冗长。
丫环见了,脸上有些异色,赶紧跟上。
明熙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李公公道:“去东宫将靖江王请过来吧。”
李公公退了下去,殿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萧长昭道:“天然,儿臣自以为气度还算宽广。真有那一日,为了显现儿臣的刻薄仁慈,儿臣也会将他这个先太子之子高高的捧着。他或许再摸不到朝中的权势,但是繁华繁华却少不了他的。”
张顺垂着头,轻步走畴昔,扶起萧禹询的手,道:“殿下,臣妾帮您先措置伤口。”
萧禹询对他施礼问安。明熙帝先看到了她包扎着纱布的手,问道:“手如何了?”
明显是那么熟谙的一条路,可他却仿佛感觉是第一次走。
李公公站起来,对他拱了拱手,然后甚么话也没有说,领着他一步一步往养和殿而去。
李公公对他拱了拱手,道:“圣上,靖江王殿下来了。”
明熙帝就斜靠在榻上眯着眼,不过几日未见,他却感觉面前的人仿佛老了好几岁,皱纹深切,头发垂垂鬓白。
看到过来的李公公,两人站定在院子里。
李公公道:“殿下,您如答应不能去见圣上,得把手上的伤口措置好了再说。”
直到李公公出去,轻声的喊了喊他:“圣上……”
明熙帝缓缓的展开了眼睛,然后他便对李公公挥了挥手。
明熙帝用眼睛表示了一下桌子上放着的一叠东西,道:“这是你五叔方才拿来给朕的,朕没有看,你替朕看看吧。”
萧长昭分开以后,明熙帝呆在殿内,寂静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