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人的惊呼声中,甄玉低头看了看本身被感染得不成模样的裙子,咧了咧嘴,她倒是不太不测。
这是一身较着被人穿过多次的衣服,衣裳是陈腐的藕色缎面绫,下身是一条象牙黄的裙子,并且裙摆上另有较着的洗不洁净的污渍。
“管她是谁,还不快追!”
本来世子也在……父子俩都在场!
晏思瑶一愣,顿时用力点头:“是的是的!我姐比来受过伤……屋里煎药的罐子一向没断过,我能够作证!”
因为甄玉是没有请柬突但是来的客人,那位王管家美其名曰内里都是贵女,不是世交熟悉的,任何家下人都不能放出来,实在就是用心把饮翠她们挡在外头。
庄亲王世子一掀门帘,从屋里追出来,他只看到一个小小背影,很快就奔出院子,消逝在碧绿的树影之间!
陆辞秋这才佯作一脸愠怒:“公主赦了你的罪,还不谢过公主?!”
丫头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女人饶命!”
甄玉毫无防备,被这只从天而降的鹰吓得忍不住啊了一声!
大抵是翠翘那丫头自发得她入彀,早就兴冲冲归去复命了,甄玉一起向前,竟没碰到甚么禁止。正这时,她俄然闻声不远处传来那位王管家的声音。
她这条浅蓝色的马面裙,最是不由染,略微溅上几滴茶水都会格外较着,更何况是这么大一杯果子露!
未几时,屋里传来一个年青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也尝尝我们中原人煮的茶,配料倒是和你们那边如出一辙,就不知是否煮出了神韵。”
“不能怪我呀!是世子叮咛的,这茶要煮得酽酽的,还得往里加一勺奶,一勺干果子,一勺盐,我的妈!这世上哪有人是这么喝茶的!”
甄玉笑道:“算了算了,她也不是用心的,陆女人就饶她这一遭吧。”
她轻拍双手:“翠翘,带公主去换身衣裳。”
紧接着,是悄悄的茶碗茶盖的声音。
甄玉当即闪身跟上,直觉奉告她,这是个取证的好机遇!
陆辞秋早有防备,今后一躲,一整杯果子露全都洒在了甄玉身上,从腰间到裙子,都被感染了。
甄玉跟着阿谁叫翠翘的丫头,一起来到后院,出去一间屋子,翠翘笑道:“女人请在这儿等一等,我去给您拿几身衣裳来。”
一个粗喉咙哈哈一笑,用不甚谙练的官话说:“配料倒是一模一样,只可惜奶太少,果子太少,盐却太多,这都煮成菜汤了。”
或许是奴婢都被调派去奉侍明天来的女眷,以是此处清幽无人。甄玉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小厮,出去院子,她蹑手蹑脚走到了墙边窗下,看着那小厮将茶送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