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眼中空浮泛洞,人像泥塑似的,秦天策没有说错,她就是被他们两小我,活生生逼死的。没有秦天策在宫里伤她心,她又如何会想到要向本身求救?如果不把她挟制出来,不给她设局,她又怎会是这了局呢?如果他能够再强一些,不被任何人束缚,她只会还呆在他的太子府里,安稳度日。
“不!”一条血箭喷出,秦天策再忍不住心头激越的翻滚,气血攻心。
闭上眼,泪滑落,顺着脸颊滴在雪地上。他垂首到底,唇贴在雪中,呼吸着雪的气味,喉间压抑地唤:“清然......”滚滚而落的泪,全数埋葬此中。
回身走到原地,蹲下谨慎地捡起零散的骨头,另有那些灰色布料的碎片,用布帛细心包住,放进了胸前衣衿内,贴在心口处。然后转过身往下山的路走,如失了灵魂一样的孤寂。
“啊!”秦天策俄然凄吼出声,他竟然,从本技艺下的脸上,看到了一分怜悯。“不成能,这不成能......”恍若被利刀刺中间窝,踉跄着连退几步,“染青!你出来!宁染青,你快出来!我晓得你在这里,你在这山中等着我来救你,我来了,你出来啊!”
那工致的指,那绝世的笑,那醉人的香,那轻柔的身影,如何能够逝去?
而整座北邙山,却无声沉默。只要冰冷的白雪,像在嘲笑着世人的愚笨,它是彼苍的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尽在它一念之间,谁又能与天斗?
沦落至此:生,他无颜恳求她的谅解;死,他无颜讨取她的骸骨。因为生,她是秦天策的妃,就算死,骸骨遗骸也是属于秦天策的。重新至尾,他不过是个打劫者和盗窃者,没有一点资格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