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妲己大呼,却不料水中陡得生出一道白气,直落鼻间,下人听得喊叫,仓猝过来检察:“蜜斯但是有事?”
“哦,苏护如此不济,这便败了?”西岐城中,一人身着流金蟒袍,打了个哈欠问道,下首一人,一身黑袍,手中持一柄百圭,自是西岐丞相散宜生:“至公子,侯爷现在朝歌城中,此种大事,还须你拿主张。”
“冀州之战事,本源便在女儿,何谓之苦?”苏妲己心道此事终成,暗中自是欣喜,面上梨花带雨,“此番既可保苏氏满门,又可护冀州全境,女儿自是殒身也不敷惜,只是……只是……今后见不到爹娘,儿若驰念,会当如何……”
“姐姐将那人吃了便是,如何只要了这身皮郛?”暗中一阵氤氲,一红衣之人显出身形来,苏妲己倒是一笑,高低打量着身形:“娘娘言成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我等可隐妖形,寄身宫院,惑乱君心;俟西岐伐商,以助胜利,不成残害众生,这苏妲己亦是众生,若无此人,你我哪来这等良缘,若他日修成正果,便将此缘了了,也不枉了这身皮郛。”
“这……蜜斯莫不是醉了,这里便是苏家啊。”婢女天然不懂苏妲己所问,在旁插嘴道,“蜜斯速去回房清算吧,明日商军便要打出去了。”
“此事自少不了二哥主张。”姬旦拱手道,这便起家,“今晚夜色甚好,不知二哥可有闲心,与我抚玩一番?”
“忒!”苏护感喟一声,将长剑扔在地上,“我冀州一世豪杰,现在却要靠女儿保命,实是脸上无光,女儿啊,但是苦了你啊!”
苏妲己叹一口气,也不想解释,这便言道:“你且去吧,我稍后便至。”
姬发见伯邑考出去,心中暗笑,他早已晓得伯邑考不会服从己谏,用心反口而说,这便说道:“四弟可真是让大哥拿定主张?”
“姐姐……”雉鸡精刚要言语,却听人脚步声,这便隐了下去,转眼间,便来一婢女:“蜜斯,时候不早,该当走了。”
白绢浸水,自是不能久呆,缓缓沉入湖底,下人见之无事,也不好多有打搅,这便起家下去,倒是苏妲己,一甩裙摆:“妲己倒是生得一副好皮郛,也就这般长相,才值得娘娘侧目。”
伯邑考喝一杯酒水,却不下定,转而问道:“二弟,你如何看此事情?”
“那里来的善心,只求今后能修得正果,与那不知死活的人,白头偕老便好。”苏妲己说着,不由叹了口气,“不知那人现在如何了……”
狐妖在苏府多时,天然晓得此人乃是刘氏,这便眼中含泪,微微施礼道:“爹爹,莫要心伤,不若与我等一齐逃出冀州,寻一净处,权作闲云野鹤,忘了此番事情。”
“呵……呵呵……我儿不知,为父乃是冀州之主,便是逃到天涯天涯也无容身之地,冀州城破,跟是迟早之事,你与你母亲清算了施礼,这便走吧。”苏护听之便笑,眼中出泪,又望了一眼妲己,“若不是你兄打动,伤了大臣费仲,也不会结下如此恶果。”
“是,这便来。”苏妲己点头应允,这便换了哀痛之状,跟从那人走去,未入房内,便听哭啼之声,一美妇人见之前来,仓猝清算了泪妆,将之拉起道:“我儿,这便来别了你家爹爹。”
“命之如羽,飘飘其飞,心之忧愁,那边能归?便是罗幕清寒,不知何时将夕,一朝冷暖,不知何时将死,其生渺渺,仿佛虫飞,瞬息伏起,瞬息掩落,自不知一日为何,更不知那边为家。”苏妲己情感而至,不由言道,一旁婢女如多么懂这些,自是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