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着似可毁天灭地神力的巨锤砸在薄如蝉翼的水幕之上,半点声音都没有收回。那一层水幕看似薄弱脆弱,实在倒是癸水精华所聚,每一滴都有千斤之重。李元霸的双锤乃至不能使水幕凸起,只能荡漾起一圈圈向四周分散的波纹。
李唐军中,柴绍骑马遇被骗先飞奔的李世民,抬高声音问道:“如何?”
李世民拱手称谢,走上前来在李靖劈面另一块较小的青石上坐下。
李靖浅笑摆手。身后的亲兵将稍稍焦头烂额的李元霸送回阵前,李世民向后招手,有几名李唐军士卒奔上前来,抬起还是手软脚软的李元霸返回本阵。
“那位虬髯公倒是本帅妻兄,他曾与你对弈一局,成果输得极惨,心灰意冷之下扬帆出海,发誓不再理睬中土之事。临去之前。他来见了本帅一面,叮咛本帅如有机遇,定要为他扳回一局。以是……”李靖指着棋盘道,“本日说不得方法教一来世民的棋艺了。”
现在李世民看到的倒是另一番气象,他正身处一座入云峻岭的顶峰,脚下是周遭十余丈的一个平台,四周皆是壁立千仞的峻峭绝壁。
“这是甚么妖法?”李元霸惊得瞪圆了双目,不信邪地举双锤还待再砸。
现在李世民的神采早已规复常日的雍容自如,半点不像受过波折的模样,一样抬高声音答了一句:“统统顺利。”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世民必然转呈父皇,告别!”
在他严令之下。唐军兵将才稍稍安宁下来。
杨广的灭亡宣布了大隋王朝的完整毁灭,今后天下群雄再无顾忌,纷繁撕下那一层“抗暴义兵”的面纱,为了争夺那大家巴望又独一无二的至尊之位而相互在挞伐,战局之狼籍,战事之惨烈涓滴不下于昔年的战国七雄争鼎,汉末三国逐鹿。只苦了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的百姓,他们好不轻易熬到祸乱天下的暴君倒下,糊口却没有获得半点改良,换了的统治者还是每日强派下多如牛毛的苛捐冗赋,强拉家中的丁壮乃至是老弱妇孺扔到残暴的疆场上。
“三弟!”前面的李世民和柴绍齐声惊呼。
李唐军兵将只觉面前一花,面前的气象便已大异,统统人都置身在一片平坦之地,四周倒是一望无边的浩渺大水。
李靖望着李世民带领李唐人马分开,脸上现出一抹别成心味的笑容。
李靖却将双臂伸开,掌心向上一抬,一个周遭足有十里大小的庞大八卦图从地下缓缓闪现出来,化作一个半球形的庞大光罩将李世民、柴绍二人连同他们身后的李唐人马全数覆盖此中。
“世民可还记得虬髯客?”
“本日之事便如此告终,李唐与定世军今后两不相犯!”李世民神采有些丢脸,“世民独一的前提,便是请李元帅将我四弟放还。”
李靖对李世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本帅这句话。还请世民带给令尊。”
柴绍在长安时便亲目睹过李靖的神通法力,看到面前的景象便晓得定是堕入李靖布下的幻景。此时他的神采反而安静下来,扬声道:“统统人不成慌乱,留在原地静候,有勇于鼓噪冲撞者立斩!”
在这生民朝不保夕的乱世,却还存留这一方净土,那便是号称定世安民大元帅李靖下辖的领地。从江都返回以后,李靖却并未如其他的各方豪强般趁机大肆扩大,反而是守着差未几已经都拿到手中的河南之地沉寂下来。他整日里只顾着轻徭薄赋、鼓励耕织,又大力生长贸易,很有些“不务正业”的模样。但如此一来,四方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不竭涌入这片乐土,他的领地倒是一日胜似一日的繁华昌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