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被逗得哈哈大笑,腰畔的荷包里取出几样果脯蜜饯――这些是细心的香兰怕他打猎时候太长挨饿而筹办的――送到了白猿的面前。
“你要我跟你走?”李靖有些惊奇地问。
那白猿甚有灵性,却似听懂了李靖的话,在树上只略略游移一下,竟真得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李靖的面前,拱起两个前爪连轮作揖。
听到闻仲竟赐与李靖如此高的评价,帝乙脸上亦现出惊奇神采,问道:“以太师眼力,能够看出此子这身本领的出处?”
闻仲点头苦笑道:“这恰是老臣奇特之处。当年老臣在师尊门放学艺之时,曾遍访四海九州高人,见地不成谓不广,却从未见过这孩子所用的武技。只能看出他步法仿佛与伏羲圣皇所创八卦有些关联。至于他手上的工夫,休说招式,便是那对兵器老臣都叫不着名字,实在忸捏!”
帝乙忽地哑然一笑:“提及这对款式奇特的兵器,朕倒想起一桩趣事。太师该当晓得这李靖与朕那远房族亲殷仲达之女有婚姻之约。仲达这做岳父的却也当至心疼将来半子,竟然剥削了朕让他锻造龙凤剑的质料,为此子锻造了这对兵器。朕也是得知此过后对李靖生出兴趣,便派人做了一番调查,竟不测埠发明别的一事。”
“太师之言,与朕不谋而合。”帝乙拊掌叹道,随即却有似有些忧?,“只是受儿夙来自视甚高,恐怕不会对李靖折节下交。”
白猿一起送到洞口,嘴里不断地呜哭泣咽,状极沉沦。
闻仲点头轻叹道,“此子的修为已靠近练气顶峰之境,这本身已是极其可贵。老臣师门号称万仙来朝,在如此年纪便能达到如此修为的也未几见。而他现在所发挥的武技,实在是一门精美至顶峰的殛毙之术。若算上这门武技的能力,现在的他便是与已具有筑基初期修为之人比武,也未见得会落于下风。对于此子的气力,老臣只能用一句话来评价,那便是‘后生可畏’!”
做完这统统后,他拍拍双手沾满的泥土,向着那泪眼滂湃的白猿问道:“小家伙,你是情愿留在山中,还是情愿跟我走?”
黄罗帐内,帝乙和闻仲望着圆光镜内李靖以仿佛跳舞般美好而流利的行动,快速而高效地收割着群狼的性命,君臣二人固然都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现在也不由相顾骇然。
李靖叹道:“可贵你有如此孝心与勇气。也罢,我便再帮你一次,让你父母入土为安。”说罢弯下腰来,也不消器具,灌注真气的手指便如十根钢钩铁条,生生地在尽是碎石的地上挖出一个大坑,又不顾两具猿猴尸身的腐臭,亲身将它们搬入坑中,填土埋葬堆了一个小小的坟丘。
白猿听了稍稍呆了一下,忽地伸出左爪抓住李靖的衣角,右爪却向身后的树林指了一指。
“小家伙,拯救仇人在此,你也不下来见一见么?”
君臣二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圆光镜内。
李靖略一沉吟,转头将黑焰驹号召到身边,从群狼的尸身中挑出那三头被他以白鹫箭射杀的青狼――遵循此次田猎的端方,这便是他收成的猎物了。他将短矛和三支箭收好,又用绳索把三头死狼捆作一处,搭放在黑焰驹的背上,牵着缰绳跟在白猿的身后走进树林。
闻仲被帝乙的话勾起猎奇之心,笑问:“不晓得陛下所指何事?”
闻仲捻髯道:“陛下,以老臣所见,李靖此子固然对敌断交,心中却不失仁善之心,当得起‘轰隆手腕,赤子心肠’八字。若要使此民气甘甘心肠投身效力,统统机谋之术用处不大,唯有以一片热诚之心相待,才气换得此子赤忱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