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靖已将群狼搏斗殆尽,身上却连半点血污都未沾到。他手腕一抖,将双钺上的血渍震掉队收回背后的皮郛,举步走到树下,抬头去看树上的那只白猿。
李靖再次大笑,伸手抚摩白猿头顶,叹道:“看你也是个鬼灵精的家伙,为何如此莽撞来招惹狼群。如果不是我刚好赶上,岂不是白白送命?”
黄罗帐内,帝乙和闻仲望着圆光镜内李靖以仿佛跳舞般美好而流利的行动,快速而高效地收割着群狼的性命,君臣二人固然都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现在也不由相顾骇然。
穿过这片并不算深的树林后,前面现出一座陡立的崖壁。白猿也不止步,四爪并用爬了上去,钻进离空中足有七八丈高的一个石洞。
白猿用鼻子嗅了一嗅,谨慎翼翼地用右爪拿起一块果脯松进嘴里,才嚼了一口,两只骨碌碌乱转的眸子立时放出光来,两只前爪一起探出,将李靖手上的果脯蜜饯全数抢了过来,左一把右一把塞进嘴里,将凸起的两腮撑得高高鼓起,模样既好笑又敬爱。
闻仲点头道:“如果对敌,本就不该保存仁慈之心,何况他脱手的初志是为了救那只白猿,乃至为此而毫不踌躇的动用了他那三支白鹫箭。老臣觉得不成是以来结论此子心性,陛下无妨看一看再做定论。”
白猿听了稍稍呆了一下,忽地伸出左爪抓住李靖的衣角,右爪却向身后的树林指了一指。
“你要我跟你走?”李靖有些惊奇地问。
白猿哭泣着连连点头。
李靖叹道:“可贵你有如此孝心与勇气。也罢,我便再帮你一次,让你父母入土为安。”说罢弯下腰来,也不消器具,灌注真气的手指便如十根钢钩铁条,生生地在尽是碎石的地上挖出一个大坑,又不顾两具猿猴尸身的腐臭,亲身将它们搬入坑中,填土埋葬堆了一个小小的坟丘。
那白猿甚有灵性,却似听懂了李靖的话,在树上只略略游移一下,竟真得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李靖的面前,拱起两个前爪连轮作揖。
李靖走进看时,见两具猿猴仿佛死了几天,尸身已经开端呈现腐臭迹象。两具尸身上充满可怖的伤口,仿佛是某种野兽虎伥撕咬的成果。见此气象,李靖心中已猜到大抵,问道:“这是你的父母罢?它们但是为群狼所害?”
闻仲大为惊奇:“如果如此,此子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奇才。若再用心培养一番,定能成为我大商的一条栋梁!”
做完这统统后,他拍拍双手沾满的泥土,向着那泪眼滂湃的白猿问道:“小家伙,你是情愿留在山中,还是情愿跟我走?”
白猿望着父母的坟丘呜呜轻鸣两声,李靖见状便明白它的决定,伸手摸摸它顶上的白毛,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有缘再见好了。”说罢回身向洞外走去。
闻仲点头轻叹道,“此子的修为已靠近练气顶峰之境,这本身已是极其可贵。老臣师门号称万仙来朝,在如此年纪便能达到如此修为的也未几见。而他现在所发挥的武技,实在是一门精美至顶峰的殛毙之术。若算上这门武技的能力,现在的他便是与已具有筑基初期修为之人比武,也未见得会落于下风。对于此子的气力,老臣只能用一句话来评价,那便是‘后生可畏’!”
闻仲捻髯道:“陛下,以老臣所见,李靖此子固然对敌断交,心中却不失仁善之心,当得起‘轰隆手腕,赤子心肠’八字。若要使此民气甘甘心肠投身效力,统统机谋之术用处不大,唯有以一片热诚之心相待,才气换得此子赤忱相报。”
帝乙问道:“太师,照你看这孩子的气力究竟到了甚么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