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在空中时,李靖暗自透出一丝神念察看,未发明异状以后才伸手接过。提出一缕真元注入玉佩以内,顿时便有一团白光从玉佩中飞出,在空中变幻成高仅尺余的度厄真人形象。
李靖如果让“镇狱峰”砸将下来,董全当时便要变成肉饼,不过他还是留了几分情面,那“镇狱峰”轻飘飘落下,用一个“压”字诀,将董全大半个身子压鄙人面,只暴露头颈和两条手臂。
董全未推测这个少年的修为固然只在筑基之境,但对风系术法应用之自如涓滴不减色与专修风属真元的本身,这令贰心中警戒的同时又大为羞恼,反手拔出背后交叉斜背的一双宝剑,左手剑信手斜劈震散了李靖收回的风刃,而后催动梅花鹿上前,口中喝一声“小辈看剑!”右手剑借坐骑前冲之势直刺李靖的咽喉。
待光影化作点点荧光消逝后,董全问道:“你对贫道的身份可另有思疑?”
李靖双目微微一缩,腔调亦略微有些窜改:“度厄前辈说的应当是让鄙人用完定风珠后再转借给天君罢?”
董全大骇,顾不得利用“黑煞风魔幡”,便要施五行之术遁走身形,却不料李靖先前将一颗上古奇珍息壤的残渣炼入镇狱峰内,使此宝兼具了坤地与艮山两种属性。宝贝尚在空中时,与大地之力遥生感到,空中平空生出一股庞大的吸力,摄住董全的身形。
李靖已将子午双钺取在手中,双脚微微分开,不丁不八,两眼安静如古井不波,紧紧盯住闪电般疾刺向本身咽喉的长剑。直到剑尖距咽喉不过三寸,对方已再难变招,他才将身躯横移半步,双钺摆布齐飞。左手钺用了一式“捕风捉影”,精准非常地以直刃和月刃之间的空格锁住对方长剑后顺其前刺之势运劲一夺;右手钺则使了一招“平湖秋月”,月刃横推,正斩在董全这匹八叉梅花鹿的颈项之上。
李靖心中大怒,左手立掌如刀往空中一记虚斩,方才大有精进的风属真元从掌缘透出,凝成一道弯月形风刃吼怒飞出。一声刺耳的裂帛之声传出,凝练犹照本色的风刃将那元力相对疏松很多的无形手掌斩得碎裂开来,而后余势不息地向董全斩去。
此幡杆长九尺,通体以青铜所铸,顶端为一头生三角的奇形首头,稍上面一点有一与骨干十字交叉的横枝,长有二尺。横枝上垂下五尺长幡旗和两根飘带,皆是用数种灵禽异兽的毛羽编织而成。飘带密排符印,旗幡上却书有“风云叱咤”四字。这便是董全此来天风洞要祭炼的宝贝“黑煞风魔幡”,若祭炼完整以后,挥动之间便有黑煞罡风弥天,风中异化万千风之元力所化的刀矛剑戟,黑风过处,万兵攒击,当者立时化为齑粉。固然此宝现在还是半成品的阶段,能力却也不凡。
两世为人的李靖深谙“先动手为强”的事理,见董全探手入囊时,心中便已暗叫不好,仓猝将双钺交到单手,右手抢先一步从囊中取出从乔坤处夺来后重新祭炼的宝贝“镇狱峰”望空一丢,拳头大小的“镇狱峰”在空中一翻,化作一座灰蒙蒙的小山向董全覆压而下。
董全咬牙切齿隧道:“小辈如有胆量,尽可夺我宝贝,取我性命。今后自有我教中师友找你讨回公道!”
李靖常日里看似随性开畅,实在倒是外圆而内方、外和而内傲。如果度厄真人这仆人说了,他自是无话可说;如果董全好言相商,他也一定不能让对方一步。现在这董全清楚要恃强欺人,他李靖自有傲骨,绝却不是肯屈膝向人之辈。他神采亦冷了下来,淡淡隧道:“先来后到的事理,纵使凡夫俗子亦人尽皆知。天君乃有道之士,怎会行出此等无礼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