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又生双胁翅,蛟龙还是海中来。
话说郑伦被哪吒打伤肩背,虽有丹药,只是不好;一夜声唤,睡卧不宁,又思:“主将情意归周,恨不能即报国恩,以遂其忠悃。其如凡事不能伏贴,如之何如!”且说苏护次日升帐,办理行计,忽听得把辕门官旗报入中军:“有一道人,三只眼,穿大红袍,要见老爷。”苏护不是道家出身,不晓得门尊大,便叫:“令来。”摆布出辕门,报与道人。道人听得叫“令来”,未曾说个“请”字,心下郁郁不乐;欲待不进营去,恐孤负了申公豹之命。道人自思:“且进营去,看他何如。”只得忍气吞声进营,来至中军。苏侯见道人来,不知何事。道人见苏侯曰:“贫道顿首了!”苏侯亦行礼毕,问曰:“道者今到其间,有何见谕?”道人曰:“贫道特来互助老将军,共破西岐,擒反贼,以解天子。”苏侯曰:“道者住居那里?从那边而来?”道人答曰:吾从海岛而来。有诗为证,诗曰:
哪吒怒发气吞牛,郑伦恶性展双眸。火尖枪摆喷云雾,宝杵施开转捷稠。这一个倾慕帮手周王驾,那一个成心能分纣主忧。二将大战西岐地,海沸江翻神鬼愁。
郑伦重新又与四人见礼毕。郑伦欠身叨教曰:“四位师兄高姓大名?”吕岳用手指著一名曰:“此位姓周,名信;此位姓李,名奇;此位姓朱,名天麟;此位姓杨,名文辉。”郑伦也通了名姓,遂治酒管待,饮至二鼓方散。次日,苏侯升帐,又见来了四位道者,心下非常不悦,烦恼在心。吕岳曰:“本日你四人谁往西岐走一遭?”内有一道者曰:“弟子愿往。”吕岳许之。那道人抖擞精力,自恃胸中道术,出营步行,来会西岐。不知凶吉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酒至半夜,苏护起家言曰:“大王、贤公子,出後粮门,回见姜丞相,把鄙人苦衷呈与丞相,以知吾之亲信也。”遂送黄飞虎父子回城。飞虎至城下叫门,城上听得是武成王,不敢夤夜开门,来报子牙。子牙听得是半夜气候,报:“黄飞虎返来。”忙传令:“开城门。”少时,飞虎至相府,来见子牙。子牙曰:“黄将军被奸恶所获,为何夤夜而归?”黄飞虎把苏护心欲归周以是,一一说了一遍,“……只是郑伦把持,不得遂其初心。再等一两日,他自有处治。”不表飞虎回城,且说苏侯父子不得归周,作何商讨。苏全忠曰:“不若乘郑伦身著重伤,修书一封,打入城中,知会子牙前来劫营,将郑伦活捉进城,看他归顺不归顺,任姜丞相处治。孩儿与爹爹早得归周,恐後致生迷惑。”苏护曰:“此计虽好,只是郑伦也是个好人,必须全面得他方好。”全忠曰:“只是不好伤别性命便了。”苏护大喜:“明日准行。”父子计算伏贴,来日行事。有诗为证,诗曰:
若问衲子名何姓?吕岳申明四海传。
弱水行来不消船,周游天下妙无端。
九龙岛内经修炼,截教门中我最早。
话说道人作罢诗,对苏护曰:“衲子乃九龙岛申明山炼气士是也,姓吕,名岳,乃申公豹请我来助老将军。将军何必见疑乎?”苏侯欠身请坐,吕道人也不谦让,就上坐了。只听得郑伦声唤曰:“痛杀吾也!”吕道人问:“是何人叫苦?”苏侯暗想:“把郑伦扶出来,唬他一唬。”苏侯答曰:“是五军大将郑伦,被西岐将官打伤了,故此叫苦。”吕道人曰:“且扶他出来,待吾看看何如?”摆布把郑伦扶将出来。吕道人一看,笑曰:“此是乾坤圈打的,无妨,待吾救你。”豹皮郛中取出一个葫芦,倒出一粒丹药,用水研开,敷於上面,如甘露沁心普通,立即病愈。郑伦今得重伤病愈,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