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汜水关韩荣闻得此报大惊,忙差官修本赴朝歌城来。不知休咎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只见赤精子大呼曰:“殷洪!你看我是谁?”殷洪瞥见师父,泣而告曰:“教员,弟子愿保武王灭纣,望乞拯救!”赤精子曰:“此时迟了!你已犯天条,不知见何人叫你改了前盟。”殷洪曰:“弟子因信申公豹之言,故此违了师父之语。望教员慈悲,借得一线之生,怎敢再灭媒介!”赤精子另有沉沦之意,只见半空中慈航道人叫曰:“天命如此,岂敢有违。毋得误了他进封神台时候!”赤精子含悲忍泪,只得将太极图一抖,卷在一处,拎着半晌,复一抖,太极图开了,一阵风,殷洪连人带马,化作飞灰去,一道灵魂进封神台来了。有诗为证,诗曰:
话说殷洪上了此图,一时不觉杳杳冥冥,心无定见,百事攒来。心想何事,其事即至。殷洪如梦寐普通,心下想:“莫是有伏兵?”果见伏兵杀来,大杀一阵,就不见了。心下想拿姜子牙,顷刻子牙来至,两家又杀一阵。俄然想起朝歌,与父王相会,随即到了朝歌,进了午门,至西宫,见黄娘娘站立,殷洪下拜。忽的又至馨庆宫,又见杨娘娘站立,殷洪口称:“姨母。”杨娘娘不承诺。此乃是太极四象,窜改无穷之法;心想何物,何物便见;心虑百事,百事即至。只见殷洪左舞右舞,在太极图中如梦如痴。赤精子看看他,师徒之情,数年殷勤,岂知有本日,不觉嗟叹。只见殷洪将到绝顶路,又见他生身母亲姜娘娘大呼曰:“殷洪!你看我是谁?”殷洪昂首看时,“呀!本来是母亲姜娘娘!”殷洪不觉失声曰:“母亲!孩儿莫不是与你冥中相会?”姜娘娘曰:“朋友!你不尊师父之言,要保无道而伐有道,又发誓词,开口受刑,出口有愿,当日发誓说四肢成为飞灰,你本日上了太极图,眼下要成灰烬之苦!”殷洪传闻,急叫:“母亲救我!”俄然不见了姜娘娘。殷洪慌在一堆。
话说赤精子见殷洪成了灰烬,放声哭曰:“太华山再无人养道修真。见吾道门下如许如此,可为疼心!”慈航道人曰:“道兄差矣!马元‘封神榜’上知名,天然有救拔忧?之人;殷洪事该如此,何必嗟叹。”三位道者复进相府,子牙感激。三位道人作辞:“贫道只等子牙吉辰,再来饯东征。”三道人别子牙归去。不表。
郑伦被苏护一篇言语,说得如梦初觉,如醉方醒,长叹曰:“鄙人非君侯之言,几误用一番精力。只是吾屡有冒犯,恐子牙门下诸将不能相容耳。”苏护曰:“姜丞相量如沧海,何细流之不纳。丞相门下,皆有道之士,何不见容。将军休得错用动机。待我禀过丞相就是。”苏护至殿前打躬曰:“郑伦被末将一番说肯归降,奈彼曾有小过,恐丞相门下诸人不能相容耳。”子牙笑曰:“当日是相互敌国,各为其主;今肯归降,系是一家,何嫌隙之有。”忙令摆布传令:“将郑伦放了,衣冠相见。”少时,郑伦整衣冠,至殿前下拜,曰:“末将逆天,不识时务,致劳丞相筹划;今既被擒,又蒙赦免,此德此恩,没齿不忘矣!”子牙忙降阶扶起慰之曰:“将军忠心义胆,不佞识之久矣。但纣王无道,自绝于天,非臣子之不忠心于国也。吾主下贤礼士,将军当放心为国,毋得以嫌隙自疑耳。”郑伦再三拜谢。
子牙升了银安殿,聚将鼓响,众将上殿参谒,然后黄飞虎父子回令。邓九公回令:斩刘甫,擒郑伦。南宫适回令:大战苟章败走,遇黄天祥枪刺而绝。又报:“苏护听令。”子牙传令:“请来。”苏家父子进见子牙,方欲施礼,子牙曰:“请起叙话。君侯大德,仁义素布海内,不是小忠小信之夫。识时务,弃暗投明;审祸福,择主而仕。宁弃椒房之宠,以洗万世臭名,真豪杰也!鄙人无不敬羡!”苏护父子答曰:“鄙人父子多有罪戾,蒙丞相曲赐生全,愧感无地!”相互谦谢。言毕,子牙传令:“把郑伦推来。”众军校把郑伦簇拥推至檐前。郑伦立而不跪,睁眼不语,有恨不能吞苏侯之意。子牙曰:“郑伦,谅你有多大本领,频频顺从?今已被擒,何不平膝求生,尚敢大廷抗礼!”郑伦大喝曰:“无知匹!吾与尔身为敌国,恨不得活捉尔等背叛,解往朝歌,以正国法。今不幸,吾主帅同谋,误被尔擒,有死罢了,何必多言!”子牙命摆布:“推去斩讫号令!”众军校将郑伦推出相府,只等行刑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