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依双轮日月,晖映一望山川。珠渊金井暖含烟,更有很多堪羡。叠叠朱楼画阁,凝凝赤壁青田。三春杨柳九秋莲,兀的洞天罕见。
话说殷郊见石桥南畔有一洞府,兽环朱户,俨若王公第宅。殿下自思:“我从未曾到此,一过桥去,便知端的。”来至洞前,那门虽两扇不推而自开。只见里边有一石几,几上有热气腾腾六七枚豆儿。殷郊拈一个吃了,自发甜美香美,非同凡品,“好豆儿,不若一总吃了罢。”刚吃了时,俄然想起:“来寻兵器,如安在此闲玩?”忙出洞来,过了石桥,及至转头,早不见洞府。殿下心疑,不觉浑身骨头响,左边肩头上忽冒出一只手来。殿下着慌,大惊失容,只见右边又是一只。一会儿忽长出三头,六臂,把殷郊只吓得目瞪口呆,半晌无语。只见白云童儿来前叫曰:“师兄,师父有请。”殷郊这一会略觉神思清爽,面如蓝靛,发似朱砂,高低獠牙,多生一目,恍恍荡荡,来至洞前。广成子拍掌笑曰:“奇哉!奇哉!仁君有德,天生异人。”命殷郊进洞,至桃园内,广成子传与方天画戟,言曰:“你先下山,前至西岐,我随后就来。”道人取出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付与殷郊。殷郊立即拜辞下山。广成子曰:“门徒,你且住,我有一事对你说。吾将此宝尽付与你,须是顺天应人,东进五关,辅周武,兴吊民讨伐之师,不成改了动机,心下猜疑,有犯天谴,当时悔之晚矣。”殷郊曰:“教员之言差矣!周武明德圣君,吾父荒淫昏虐,岂得错认,有辜师训。弟子如改媒介,当受犁锄之厄。”道人大喜,殷郊拜别师尊。恰是:
申公豹又曰:“殷殿下,你言姜另有德,他的德在哪悰?”殷郊曰:“姜子牙为人公允朴重,礼贤下士,仁义慈爱,乃知己君子,品德丈夫,天下从命,何得藐视他。”申公豹曰:“殿下有所不知。吾闻有德不灭人之彝伦,不戕人之本性,不妄杀无辜,不矜功自伐。殿下之父亲固获咎于天下,可与为仇;殿下之胞弟殷洪,闻说他也下山助周,岂意他欲邀己功,竟将殿下亲弟用太极图化成飞灰,此还是有德之人做的事,无德之人做的事?今殿下忘手足而事仇敌,吾为殿下不取也。”殷郊闻言大惊曰:“教员,此事可真?”道人曰:“天下尽知,莫非吾有诳语。实对你说,现在张山现在西岐驻扎人马,你只问他。如果殷洪无此事,你再进西岐不迟;如有此事,你当为弟报仇。我今与你再请一高人,来助你一臂之力。”申公豹跨虎而去。殷郊甚是迷惑,只得把人马催动,径往西岐。殷郊一起上沉吟思惟:“吾弟与天下无仇,如何将他如此处治,必无此事。如果姜子牙将吾弟公然如此,我与姜尚誓不两立,必然为弟报仇,再图别议。”人马在路,非止一日,来至西岐,公然有一枝人马打商汤灯号在此驻扎。殷郊令温良前去营里去问:“果是张山否?”
殿下实心扶圣主,只恐旁人起祸患。
殷郊曰:“吾看二位一表非俗,俱负豪杰之志,何分歧吾往西岐建功,助武王伐纣?”二人曰:“千岁为何反助周灭纣者何也?”殷郊答曰:“商家气数已尽,周家王气正盛,况吾父得十罪于天下,今天下诸侯应天顺人,以有道伐无道,以无德让有德,此理之常,岂吾家故业哉。”温良、马善曰:“千岁兴言及此,真以六合父母为心,乃丈夫之所为,如千岁者鲜矣。”温良与马善整酒庆喜。殷郊一面叮咛喽啰改作周兵,放火烧了寨栅,随即起兵。殷郊三人同上了马,离了白龙山,往通衢进发,径奔西岐而来。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