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金、木二吒大喊曰:“反臣慢来!”姜文焕曰:“妖道通名!”金吒答曰:“吾乃东海散人孙德、徐仁是也。尔等不守臣节,妄肇事端,欺君背叛,伤害生灵,是自取覆宗灭嗣之祸。可速背叛,免使悔怨。”姜文焕痛骂曰:“泼道无知,仗妖术擒吾大将,今又巧舌惑众,这番拿你,定碎犼以泄马兆之恨!”催开马,使手中刀,飞来直取,金吒手中剑劈面交还。步马订交,有七八回合,姜文焕拨马便走,金、木二吒随后赶来。约有一射之地,金吒对东伯侯曰:“彻夜二更,贤侯可引兵杀相称下,吾等乘机献关便了。”姜文焕谢毕,下钢刀,回马一箭射来。金、木二吒把手中剑往上一挑,将箭拨落在地。金吒痛骂曰:“奸贼!敢暗射吾一箭也!吾且暂回,明日定拿你以报一箭之恨!”
谁知运际风云会,八百昌期兆已先。
不是金吒施妙策,游魂安得渡东兵。
窦荣闻言大喜,仓猝请坐,命摆布排酒上来。金、木二吒曰:“贫道持斋,并不消酒食。”遂在殿前蒲团而坐,窦荣亦不敢强。一夕老景已过。次日,窦荣升殿,聚众将议事,忽报:“东伯侯遣将搦战。”窦荣对金、木二吒曰:“本日东伯侯在城下搦战,不识二位师父作何计以破之?”金吒曰:“贫道既来,本日先出去见一阵,看其何如,然后以计擒之。”道罢,忙起家提剑在手,对窦荣曰:“借老将军捆绑手随吾压阵,好去拿人。”窦荣听罢大喜,忙传令:“摆步队,吾自去压阵。”关内炮声清脆,全军号令,开放关门,一对旗摇,金吒提剑而来。怎见得,恰是:
顶上盔,攒六瓣;黄金甲,锁子绊;大红袍,团龙贯;护心镜,精光焕;白玉带,玲花献;勒甲绦,飘红焰;虎眼鞭,龙尾半;方楞锏,镔铁煅;胭脂马,毛如彪;斩将刀,如飞电。千战千赢东伯侯,文焕姓姜千古赞。
纷繁戈甲向金城,文焕专征正未平。
二人进府,复见窦荣,窦荣忙降阶驱逐,慰之曰:“鄙人与师父素穇兵戈在境,关防难稽,在鄙人副将不得不疑。只鄙人见地陋劣,不能立决,多有获咎于父老,幸毋过责,不堪顶戴!今姜尚聚兵孟津,民气摇撼;姜文焕在城下,日夜攻打,不识将何计可解天下之倒悬,擒其渠魁,殄其翅膀,令万姓安堵,望教员明以教我,鄙人无不服从。”金吒曰:“据贫道鄙意:今姜尚拒敌孟津,虽有诸侯数百,不过乌合之众,人各一心,久自离散。只姜文焕兵临城下,不成以力战,当以计擒之。其协从诸侯,不战而自走也。然后以得胜之师,掩孟津以后,姜尚虽能,安得预为之计哉。彼所恃者天下诸侯,而众诸侯一闻姜文焕东路被擒,挫其锋锐,彼世人天然崩溃;乘其离而战之,此万全之功也。”
话说金吒大战马兆,步马订交,有二三十合,金吒祭起遁龙桩,一声响,将马兆遁住。窦荣挥动兵戈,一齐冲杀。东兵力战不住,大败而走。金吒命摆布将马兆拿下,与窦荣掌得胜鼓进关。窦荣升殿坐下,金吒坐在一旁。窦荣令摆布:“将马兆推来。”众军士把马兆拥至殿前,马兆立而不跪。窦荣喝曰:“匹夫!既被吾擒,如何尚自抗礼?”马兆大怒,骂曰:“吾被妖道邪术遭擒,岂肯屈膝于你知名鼠辈耶!一死何足惜,当速正典刑,不必多说。”窦荣喝令:“推出斩之!”金吒曰:“不成。待吾擒了姜文焕,一齐解送朝歌,以法归朝廷,足见老将军不世之功,非虚冒之绩,岂不美哉!”窦荣见金吒如此手腕,说话有理,便倚为亲信,遂传令:“将马兆囚在府内。”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