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生、晁田见方家弟兄跟着而来,吓的魂不附体。武成王下骑,将定风珠付与宜生,“你二位先行,吾带方弼、方相厥后。”且说宜生、晁田星夜赶至西岐篷下,来见子牙。子牙问:“取定风珠的事如何?”宜生把渡黄河被劫之事说了一遍。子牙大喝:“宜生!倘然是此珠,如果国玺,也被半途抢去了!且带罪暂退!”子牙将定风珠上篷,献与燃灯道人。众仙曰:“既有此珠,明日可破‘风吼阵’。”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飞虎上了神牛,此骑两端见日,走八百里。撒开辔头,赶未几时,已自赶上。只见兄弟二人在前面晃闲逛荡而行。黄千岁大呼曰:“方弼、方相慢行!”方弼转头,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多年不见,忙在道旁跪下,问武成王曰:“千岁那里去?”飞虎大喝曰:“你为何把散宜生定风珠都抢了来?”方弼曰:“他与我作过渡钱,推抢他的?”飞虎曰:“快拿来与我!”方相双手献与黄飞虎。飞虎曰:“你二人一贯在那里?”方弼曰:“自别大王,我弟兄盘河过日子,苦不堪言。”飞虎曰:“我弃了成汤,今归周国。武王真乃圣主,仁德如尧、舜;三分天下,已有二分。会闻太师在西岐挞伐,屡战不能取胜。你既无所归,不若同我归顺武王御前,亦不失封侯之位。不然,孤负你弟兄本领。”方弼曰:“大王若肯汲引,乃愚兄弟再生之恩矣,有何不成。”飞虎曰:“既如此,随吾来。”二人跟着武成王,飞骑而来,顷刻即至。
惧留孙跃步而出,见赵天君纵鹿而来。怎生装束,但见:
摆动乾坤晓得力,逃移存亡见功成。
嵯峨矗矗,峻险巍巍。嵯峨矗矗冲霄汉,峻险巍巍碧碍空。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似飞龙。岭上鸟啼娇韵美,崖前梅放异香浓。涧水潺潺流出冷,巅云暗淡过来凶。又见飘飘雾,凛冽风,吼怒饿虎吼山中。寒鸦拣树无栖处,野鹿寻窝没定踪。可叹行人难进步,皱眉愁脸把头蒙。
赵天君大喊曰:“广法天尊既破了‘天绝阵’,谁敢会我‘地烈阵’么?”燃灯道性命韩毒龙:“破‘地烈阵’走一遭。”韩毒龙跃身而出,大喊曰:“不成乱行!吾来也!”赵天君问曰:“你是何人,敢来见我?”韩毒龙曰:“道行天尊门下,奉燃灯师父法旨,特来破你‘地烈阵’。”赵江笑曰:“你不过毫末道行,怎敢来破吾阵,空丧性命!”提手中剑飞来直取。韩毒龙手中剑赴面交还。剑来剑架,如同紫电飞空,一似寒冰出谷。战有五六回合,赵江挥一剑,往阵内败走,韩毒龙随后跟来。赶至阵中,赵天君上了板台,将五方幡动摇,四下里怪云卷起,一声雷鸣,上有火罩,高低交攻,雷火齐发。不幸韩毒龙,不一时身材成为齑粉。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有清福神祇引出来了。且说赵天君复上梅花鹿,出阵大喊:“阐教道友,别着个有道行的来见此阵,毋得使根行陋劣之人至此枉丧性命!谁敢再见吾此阵?”燃灯道人曰:“惧留孙去走一番。”惧留孙领命,作歌而来:
直上五如此路稳,紫鸾朱鹤自来迎。
话说宜生、晁田二骑上山,至洞门上马,只见有一孺子出洞。宜生曰:“师兄,请烦通报教员:西周差官散宜生求见。”孺子进内里去,少时出来道:“请。”宜生进洞,见一道人坐馀蒲团之上。宜生施礼,将书呈上。道人看书毕,对宜生曰:“先生此来,为借定风珠。此时群仙堆积,会破十绝阵,皆是定命,我也不得不允。况有灵宝师兄华札。只是一起去必要谨慎,不成失误!”遂将一颗定风珠付与宜生。宜生谢了道人,仓猝下山,同晁田上马,扬鞭急走,不顾巅危跋涉。沿黄河走了两日,却无渡船。宜生对晁田曰:“前日来,到处有渡船;现在却无渡船者何也?”只见前面有一人来,晁田问曰:“过路的男人,此处如何竟无渡口?”行人答曰:“官人不知:克日新来两个恶人,力大无穷,把黄河渡口俱被他赶个罄尽。离此五里,留个渡口,都要从他那边过,尽他掯勒渡河钱。人不敢拗他,要多少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