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凤髓 >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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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说记得,“你的话,一字一句我都放在内心,刻在骨头上……你不晓得我有多看重你。”

她话还说得拢,但口齿明显已经不清了。丞相道:“不是压着,是劝谏。如此喝酒,怕主公的身材难以接受。”

那双盈盈的大眼睛里有泪光,细得脆弱的五指攀上来,扒开了他的手掌,“我要立你为后。”

男女授受不亲她究竟懂不懂?之前小也罢了,现在成了人,更要避嫌才对。他恼了,手上的力道用得大了些,扶微终究不情不肯坐起来,沉着脸道:“阿叔不是怕臣僚误觉得我们君臣反面吗,你留在禁中,谎言便不攻自破了,强似惺惺作态的千言万语。阿叔到底怕甚么?朕会吃了你吗?论权势,朕不及你;论技艺,朕……”她直着嗓子嚎啕起来,“只会刚才的花拳绣腿。我要立长秋宫了,想立你,你又不肯意……”

他咬牙切齿瞪着她,“陛下究竟想干甚么?”

她即位以后,十余年未和他这么靠近,明天俄然胶葛得短长,丞相不由升起一点可怖的感受。他推了她一下,急于摆脱,“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一样了。”

他如坐针毡,好不轻易延捱到结束,檐下的铁马还是叮当,她扔了鹿卢,提起一坛酒坐到他身边,笑问:“我跳得好不好?”

丞相踅过身,安然在她劈面跽坐,“本日中晌,臣接山海关奏报……”

丞相对出拳落空有些绝望,“臣是外臣,不便过夜。主公困了,臣也当辞职了。”

公然丞相眼里一片惊涛骇浪,扶微暗中大觉对劲。酒后吐真言,她演得那么好,连本身都要信觉得真了。归正不管他如何想,她已经再三知会他了,他本身不加谨慎,今后出了甚么不测,她可一概不卖力的。

灯树光辉,照亮那身柳色长衣,两肩凝脂一样的皮肤模糊透过经纬,撞进人眼里来。她自落地起,就被当作皇子教养,男人的深衣玉带她一样不缺,却向来没见她穿过女装。长衣是沐浴后的着装,也不能完整称作女装,不过穿于隐晦处,在男人身上有其闲适,在女人身上有其婉媚罢了。

丞相回身看她,湿透的轻罗下抱腹1凸显,连边沿的银钩纹都看得清。丞相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恍忽想起,这小衣还是他送出去的,她的生长轨迹真是和本身有千丝万缕的干系。固然她放肆荒唐,他也不能和一个酒醉的人计算。年青孩子,总有那么几年看谁都不扎眼,等社稷的锋棱割伤了她,她就晓得此中短长了。

她振了振衣袖,绫罗翩翩,绕身飞扬。红妆舞剑,有种吊诡却融汇的感受,不似剑客那样刚毅坚固,她的一个剑花一个回身,都有柔嫩而辛辣的味道。丞相也算见多识广,并不是头回抚玩这类演出,但舞剑的人身份这么特别还是第一次。少帝一身傲骨,朝堂上永久高昂扬着头,现在擒着帝王剑烟视媚行,竟让他浑身起了一层细栗。她的身姿很好,翩若惊鸿,仿佛蛟龙,除了这两句话,再也找不到更贴切的描述了。赤足行于蒲草上,踽步回旋,犹自楚楚。丞相只觉头更晕了,从清谈会场赶到禁中,莫非就是为了看她这些古怪的行动吗?

丞相沉默不语,垂眼看耳杯底部描画的双鱼,心也变得空空的。如果惭愧和不甘算爱的话,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可惜缘分太薄弱,等他回身的时候,那小我已经随风散了,天涯天涯再也找寻不到。这些年他一向如许孤傲着,偶尔想起来,悄悄地牵痛一下,剩下的则是无边的遗憾。

扶微早就晓得他的眼线遍及全部御城,她要做成一件事唯其难。以是他点穿了,也不感觉有甚么难堪的。只是当下不好答复他,闭上眼悄悄嗫嚅了声:“我困了……相父彻夜就过夜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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