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此话说得对,流凰镯只要凤凰命格的女子才有资格佩带,而凤池具有凤凰命格的两位公主皆已不在人间。现在的我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连是否是凤池子民都未可知的陌生女子,皇兄要将流凰镯犒赏于我实在莽撞,何况,得流凰镯就意味着是非,我不想乱进他们争夺江山的旋涡当中,因而提裙跪了下来,“林雪一于社稷无功,二于百姓无益,更无凤凰命格可言,只不过一介浅显女子,实是不敢收下如此贵重的犒赏,请皇上三思!”
“天命凤凰,皆有定命。不死无以生,无生亦无死。生存亡死天道天然。”世人循名誉去,一个白衣白发白胡子的老头信步而来,无人知他是如何呈现的,却见他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像是修行之人。
父皇将我接到怀里,天空飘落的白雪竟一刹时成了血红色,落地幻作曼珠沙华,妖艳如鬼怪,刹时即散。
“道长,但是甚么?”
左相此话一出,世人皆应,“望皇上收回成命!”
皇兄眸子微眯,眼中一片冰冷,居高临下地傲视着上面跪着的一世人,氛围一降落到了冰点,令人不寒而栗。
我也一惊,呼吸一窒,流凰镯!当年霓凰长公主之物,一对镯子皆是极品透明白玉,玉身藏凤,凤头衔凤尾,凤目紧闭,栩栩如生。周身泛五彩霞光,华如流光,委宛夺目。传言流凰镯乃神赐之物,自打凤池先祖以来便视为凤池珍宝,有法师言,唯我凤池有凤凰命格的女子才得戴之,而世人得此女者得天下。有诗言之:流凰镯内语乾坤,凤生凰兮皆天意。龙子逐之皆尔尔,凤展眸日江山易。
跪在地上世人也跟着接生嬷嬷道:“恭喜皇上!道贺皇上!”
皇兄被这景象一惊,“众卿你们这是干吗?”
“君无戏言,莫非你们要让朕出尔反尔吗?”皇兄见大臣们皆反对,将手中的锦盒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到。
宫女寺人们被吓得惊呼出声,父皇抱着我的手一颤,竟差点儿将我摔在地,金凤沙哑地叫了一声便消逝不见,统统又规复如初,雪还是是白的,纷繁从天而降,息归大地。
我也玩够了,开口,“谢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又学富五车,文才和学问在我凤池自是一等一的,想必气度宽怀,天然不会对我等女子心存成见。如此又怎会对霓凰长公主不敬呢?方才是小女子失礼,还望大人勿怪。”
“皇上,千万不成,请三思啊!”左相扑通一声跪下,惊声喊了出来。
“皇上,千万不成,这流凰镯乃是我凤池珍宝,怎可等闲赏人。何况这是凤池具有凤凰命格的女子才可戴得,这林雪女人别说凤凰命格,就连是否是我凤池子民都未可知,怎可如此莽撞,望皇上收回成命!”左相颤颤巍巍地对着皇兄扣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现在皇兄却要将流凰镯作为本日的嘉奖,我只感觉身子有些不稳,回想像潮流普通翻涌而来……
我回眸看了一眼龙吟修,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便和江映柔在哪儿低头私语,打情骂俏起来!
钦定三十六年腊月,大雪封山,连续下了七日,全部凤池一片银装素裹。栖凤宫外,宫女寺人跪了一片,大雪纷繁落下,在世人的肩头发上堆了一层白,父皇焦心肠在宫门外盘桓着,不时向宫门望去。
“凤凰之命天必定,天国生花多恶来。展转尘凡情难断,涅槃浴火为真凰。休咎毋妄言……”老头说罢,世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消逝不见……
老头走到父皇面前,垂怜地抚摩着我,“此女今后可了不得,但是……”
皇兄已命人取来了流凰镯,描金的锦盒此时正悄悄地躺在皇兄的手中,他神采显得有些庞大,大手颤抖着要翻开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