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屋子里待得无聊,我带着絮儿偷偷溜出了宫去了御花圃,雪地湿滑难行,我却一起乐此不疲,兴趣勃勃地嬉闹着,絮儿在一旁吃紧地喊着:“公主,我们归去吧!公主,慢点,皇后娘娘和嬷嬷说了要重视公主的仪态……”
絮儿被我看得有些心虚,半晌才弱弱地问到:“公主,絮儿说了你能不能不要奉告皇上是我奉告你的?”
絮儿闻言有些难堪地低着头,目光不敢看我,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
思路回神,我搁动手中的茶杯,抬眸间,絮儿不知何时点了灯,烛火在面前欢畅地闪动着,漏了一室昏黄。
絮儿这么一说我倒想了起来,确切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年是我七岁的生辰,父皇在当时的煊凤宫设席,群臣皆至,热烈不凡,我也是在生辰那日获封第一公主的。
心间的迷惑突然放大,这几日的事接二连三地产生,教我措手不及。眼下线索全断了,臻妃还闹了这么一出,我就更加被动,不管如何,这凤仙楼只怕我是要去一趟了,不管动静真假与否,我也只能赌一把了。眸色一沉,我将字条收进了衣袖间,耳畔便传开了淅沥沥的雨声,敲击着青瓦房檐,滴滴答答,愁我眉眼,乱我心弦。
房间光芒有些暗淡,烛火未点,白日欲晚。玉指解开绑在石头上的纸条,将石头打量了一番,石头通体茶青,大要粗糙凸起,并不似玉石翡翠,除了色彩奇特以外就是一块浅显的石头,我没大在乎,将石头揣入了怀里。目光落到了那张字条之上,一点点将其展开……
我见她恼着一张脸,两条眉毛都快愁的连到一块儿去了,我被她的模样逗得失声笑出,“絮儿,你干脆甚么呢?谁惹着你了?”
絮儿托这一壶新沏的茶和两三样糕点进了屋,回身关紧房门,嘴里絮干脆叨地抱怨着:“这雨真是,连下了几日,好不轻易得了个好天,不稍会子工夫又下起来了,真教人烦!”
我直直地盯着她,也不急着催,只是耐着性子等。
我把絮儿叫到了我身边坐下,我有些事需求问她。
只见絮儿呵呵一笑,双眼弯成了新月。絮儿如此反应,让我有些不明白地愣了愣。
那不时价大雪骨气,气候极寒,风如吼怒,漫天飞舞的大雪纷繁扬扬地白了眉发,树枝上结了冰,甚美。照顾我的嬷嬷一早就忙着帮我打扮,母后送来了她亲身做的衣裙,上身穿戴粉色绣合欢花的夹袄,下身衬月红色金丝边的织花下裙。母后眼里一片慈笑,她说:“合欢花是意味着伉俪敦睦的花,但愿我的雪儿这平生不入帝王室,嫁个平凡人家,做个幸运的女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