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憋屈而难堪的氛围终究被宋国公一手结束了。
一边儿的李明远冷着一张脸,毫不包涵地戳穿他。
谁知刚走两步,劈面撞上了三人。
现在晋朝朝局严峻,统统驻军都在原地待命随时筹办奔赴西北,没有哪个胆量大的敢不得传召私行进京――那跟谋反没有辨别。
御林军团体抵挡这进犯的力度已经非常勉强,眼看就要退进祈年殿中了。
宋国公萧岿点了点头,不知是真的心系天子安危,还是终究忍耐不了秦风的信口扯谈,一刻也不肯在此逗留,开口道:“带路。”
如果平时,李明远能毫不踌躇的喷归去,但是此时,面上却有几分被戳穿的难堪,不动声色地往秦风身后躲了一躲。
李煦站在祈年殿正中,背后是刚才那窝藏了刺客的二十八根金丝楠木,身前站着顶天登时的二世子李明遥和已经规复了安然之态的张阁老,身边儿扶着他的事被吓白了脸却犹自假装淡定的高才。
萧岿为首,四人往御前一跪:“皇上,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被抓住的乱党被御林军架着刀按在地上跪着,秦风一行从殿外出去时,触目所及满是撅着的屁股和后脑勺,殿中灰尘不决,美感全无。
祈年殿被秦风几炮轰塌了一角儿,但正面看去还算严肃,到底是耸峙百年的修建,修修补补就能再不朽个几朝的年事。
这“罪该万死”只是个说辞,如果真正的忠臣都罪该万死了,晋朝高低还能喘气儿的恐怕都是以乳为目标刑天――脑袋全都砍光了。
殿外的景象不止萧禹一人得见,裴庆转头看了一眼,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末将早就派兵封闭南郊,尔等本日,插翅难飞!”
但是还没等他欢畅完,内里的喊杀之声却比方才还要惊天,不但杀声震天,几口大炮发射的轰然之声像是暴雨之时天涯沉闷的惊雷,几炮轰开了方才在内里做包抄之势的箭矢之阵。
几个扮成御林军的影卫终究从缠斗当中脱身,纷繁抓到了刚才企图图谋不轨的几个副将,遵循萧禹要求捆成一捆儿,连同裴庆、吴庸一起,穿成一串儿绑在了萧禹面前,乍一看,脑袋挨着脑袋跟一串儿黑漆寥光的佛珠一样寂静。
但是没等萧世子感慨万千地扶着老爹上去拍拍好兄弟秦风的肩膀,就见秦风这不利玩意儿看都没看他眼中澎湃而出的相逢之情,反而含笑退后几步,对着祈年殿外左看右看,看罢还非常不对劲的“啧”了一声。
萧禹:“……”
李明远:“……”
豪情差点儿把统统人都轰死的红衣大炮真就是这缺德玩意儿命令放的,宋国公世子若不是还扶着他家老爹,真想一口鲜血悉数喷到秦风脸上。
就在此时,内里的喊打喊杀之声突然狠恶了无数分,无数箭矢破空之声同时响起,如雨的流矢穿过祈年殿雕花的窗棂破窗而入,殿内战成一团的世人被这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繁捧首躲闪。
作为独一一个方才守在天子身边的,萧禹不得不接过了话头:皇上还在殿中。“
而此时独一会来的,只能是秦风!
“我早就说了,这红衣大炮甚么都好,就是准头差点儿,轻易把城门啊宫墙啊都砸坏了。”他非常嫌弃地看了那坍塌的墙面两眼,“您可瞧瞧,到底砸坏了,修起来的话,户部那催命的财迷又要哭穷了。”
可见萧禹真的是急眼了,若不是李明远躲得快,这会儿已经被萧世子的唾沫星子喷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