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也未曾想过，昔年当作趣事来听的这桩事情，本日会派上用处。
他离得远了些，再看不见那洞口，才勉强松了口气。
“二位大菩萨当前，太上祖师便是用这一番话，使得他们没法辩驳。”
清原沉吟道：“只怕还不是中土的和尚。”
却千万未曾想到，这年青人一番言语，竟然把玄策法师这等高僧大德的佛心也都摆荡了，思疑本身信奉的佛理，质疑己身所作的善举。
“先生。”
“前面那一段话才是我说的。”清原沉默了一下，目光沉凝，说道：“至于前头那一段，并非出自于我。”
“本来倒还顺利，却未想半途冒出这么一个和尚。”
“道祖……”古苍暴露万分畏敬的神采，低声道：“哪怕说过的话，都有一番神效吗？”
玄策法师本是半途中发明那些贼匪的尸身，因此循迹而来，意欲拿下此人，带在身边，以佛法教养。
清原微微摆手。
古苍想了想，俄然问道：“我呢？”
也就只要清原这个来自于天上紫霄宫的道童，才对这些所谓秘闻，耳熟能详，可谓是知之甚多。
这桩事情，已经被埋葬在灰尘当中，特别是在佛门以内，几近没有传播，早已是隐蔽之事。
古苍暴露恍然之色。
“是啊。”清原言语中，也不免感慨，又说道：“传闻当年太上祖师一番言语，讲退了二位西方大菩萨，并伤及了他们。”
说罢，又闭上双目，双手合十，道声南无阿弥陀佛。
小沙弥震骇难言，眼中顿生慌乱。
“不……”
古苍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然后又道：“先生之前说的那些话，很有事理。”
清原笑了声，说道：“他称我为施主，但中土的和尚，大多入乡顺俗，称作施主。”
正要迈步，脑海中俄然闪过一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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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微微点头，说道：“意义倒是没有太大分歧，只不过口语的风俗罢了。普通用这类称呼的，要么是一些以为佛法要正统，不能窜改，心有刚强的和尚，要么就是从西方而来的，我看这位，不像多么刚强的那类，倒像是后者。”
难不成，那年青人乃是心魔的化身？
“那群野狼，仿佛逃了一头……”
他沉默很久，低声道：“倘如刚才，老衲用慈悲善念救了他，而今后他若逃了，去杀人，去害人……那么老衲这慈悲，这善念，是不是就属于恶念？”
胸怀佛心，其名无垢。
洞窟当中。
“恰是。”玄策法师须眉白如雪，神采淡如水，点头道：“刚才那年青人所说，确是成了心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