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南阳袁术门客所说,吕布自恃斩董卓有功,态度娇纵,袁术甚是厌憎,酒宴尚未结束便拂袖而去,吕布当日便北上冀州了。徐氏听后哀声一叹,再次尾随北上,一起驰驱不断,母子二人已形同乞丐,也幸亏他们是这副打扮,不然路子东都洛阳怕是凶多吉少。
徐氏焦心不已,火线是甚么人她不管,莫非能比前面那些从洛阳出来的盗贼还狠辣?那些盗贼的手腕她但是见地过的,眼看他们就要先一步赶到了,儿子仍旧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身子荏弱的她不知怎地升起一股力量,竟将已长成半大小子的吕骁打横抱了起来,掉头就跑!
192年,秋初某日。
即便是生机,妇人还是柔声细语,倒像在扣问普通。
话一出口,吕骁就悔怨了,因为他说的是浅显话,这时候哪有甚么浅显话,官话跟后代南边客家话、潮州话倒是有些类似。公然徐氏的反应非常惊诧,但惊诧只持续了半晌,并且她还听懂了,因为她生于陕甘一带,对北处所言多少有些体味,还觉得儿子是在路上学来的,也不觉得意,寻了块石头坐下歇脚,吕骁蹲在她中间。
疯了,真是饿疯了!
“哪来的野小子,抓住他!”
这时前面也有几十个散骑追着布衣朝这里冲来,一看就是在洛阳一带兴风作浪的盗贼,此中还掺杂着些许董卓的残兵败将,都TM落草为寇了,见物就抢、见人就砍,无恶不作,真不愧是董卓养出来的疯狗。
聚啸山林的贼众跟雄踞一方的诸侯打,是以十当一,一碰到布衣百姓,就变得英勇非常,以一当十了,以是绝对不能跟他们见面!吕骁悄悄谩骂了几句贼老天,反牵住徐氏的手,向东面疾奔,徐氏此时也慌了神,惶然四顾,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跑,却又不放心被吕骁牵着乱走,颤声道:“骁儿,我们这是去哪?”
妇人手上一滞,不由回过甚来,面有喜色:“怎的又停下来了?”
徐氏不顾本身脸上肮脏,先拿袖子抹去儿子脸上的泥垢,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吕骁有些难堪,推开了她的手臂,低着头冷静不言,徐氏觉得他在为前路担忧,轻抚着他发鬓道:“吾儿莫怕,再不几日就到冀州地界了,此次见着父亲可不要再哭鼻子了,有泪,只在为娘面前流就好……”
吕骁惊呆了,徐氏跑出去几十米他才回过神来:“你干甚么,快放我下来!”
吕骁心叫不妙,本来这伙人是夹在冀州与河内里间的黑山贼!史乘有载,吕布投奔袁绍后,袁绍命他前去剿除占有在冀州西部的黑山贼众,这个便宜老子倒是行动敏捷,这么快就把黑山贼打散了,不想却害苦了他的妻儿。
那阴霾覆盖之处,恰是东都洛阳郊野,献帝初平元年(190),董卓挟持幼帝和百官西迁长安,临行前将洛阳宫室付之一炬,又在都城、皇陵中大肆劫夺,而后扬长而去,为父老如此作派,其部属更是肆无顾忌,短短数日时候,东都洛阳已沦为人间天国,城墙坍塌、屋宇破败,百业尽废、盗贼蜂起。
徐氏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妇人,脚力连浅显人都有所不及,这些天来连番赶路,早已是强弩之末,于此关头时候只能竭力支撑罢了,又兼心中焦心,未曾细看脚下门路,竟被一块凸石崴了脚,跌倒在地,如何也爬不起来,火线黑山贼瞬息便至,前面骁儿又被洛阳贼人追逐,绝望当中,眼泪禁不住簌簌而下,噎声喊道:“吾儿快走,为娘不成了。”
二来史乘上没有记录吕布有儿子,当今不但有了,还呼呼长了十年,看来多数是在成年之前短命了,本身命途多舛、前路波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