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画已将冬香的衣服全数剥下来,“我已想好应对之策,你不消担忧我,从速把衣服换上,采买车队一炷香后解缆。”
稍作歇息后,慕若兰分开威远镖局,回到来时的那条贩子上,见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仍停在巷子里,车夫坐在上面打盹,眼神微凝,秦玉画去那里了?
而趁对方拔刀的工夫,慕若兰敏捷将垂坠在墙边的柳枝折下,抹掉枝条上的柳叶,唰唰挥了两下,柔嫩而韧性的柳条收回轻微的破空声。
“啊……”秦玉画尖叫着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前一片金星乱窜。
后背贴在墙壁上,慕若兰盯着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的弯刀,一阵清风拂面而过,脖子上传来柔嫩搔动的触感,垂眼看去,是一条颀长的垂柳被风吹动,拂过她的脖颈。
巷子是死胡同,已无路可退。
年青的镖师见她面貌绝丽,白玉般的脸上氤出细汗,星子般的双眸闪着期盼的光,这般风风火火的闯出去,定是赶上了紧急的事,当下也未几问,道了句‘女人放心,鄙人必然尽快送达。’接了信和荷包,骑上马飞奔而去。
见机会到来,站在门口的慕若兰敏捷夺门而去,秦玉画朝门口一瞥,顿时大惊,推开挡在面前的店伴计,吃紧奔至门外,四下看去,只见那抹身影在拐角处闪过,她撒腿追了畴昔。
慕若兰也不再多言,换上冬香的衣服,秦玉画将她的长发梳成冬香那样的丫环髻,然后替昏睡的冬香盖上被褥,放下床幔。
半晌后,慕若兰低头跟在秦玉画身后走出院子,一起通畅无阻。
那边秦玉画终究拔出弯刀,因多次失手而心生烦躁,她没想到这丫头技艺这般敏捷聪明,这么多招下来,她竟连人家一块衣角都没碰到,当下气急废弛的怒喝一声,举刀朝她脑门砍去,却俄然脸上一痛,尚未反应过来,一阵麋集的鞭挞如疾风骤雨般劈脸盖脸的抽在她的身上。
“慕女人,到了镇上后筹算去那里?”秦玉画看似体贴的问。
抬头看着日头,算算时候,差未几是时候了。
制止堵着路,停在铺子外的马车移到了路劈面的巷子里,车夫跳下车往巷子里走去。
直到坐上等待在庄子外的马车,放下车帘,秦玉画才松了口气,抽出绢帕抹了抹额头的细汗。
“贱人,看你往哪逃!”张口喘着粗气,秦玉画将弯刀横在胸前,发红的眼中透出猖獗的光。事已至此,除了杀了慕若兰,她已没有退路了。
慕若兰将柳条折成几道握在手里,双颊微红,踩着满地骄阳几步走到秦玉画面前,低头傲视着她,笑容比满眼的阳光还要敞亮,“秦女人,你不该对我脱手的,你真不聪明。”
慕若兰擅使鞭,一手软鞭舞得入迷入化,柳条跟着她手腕的力道翻转击出,一下下抽打在秦玉画的脸上。
可爱,秦玉画谩骂一声,抛弃弯刀双手护住头脸,雨点般的鞭挞便落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呈现一道道红痕。
脚步一顿,眼角余光瞥见转角处闪过一道绯红,慕若兰方向一转,往一条偏僻的巷子走去。
秦玉画的弯刀再次劈来,慕若兰矮身避开,刀刃锵锵砍在墙壁上,几块灰白的石块簌簌落地,这一刀秦玉画使了尽力,乃至刀刃深嵌在墙壁里,她拔了几下竟没拔出来。
幸亏秦玉画只习得大略的招式,并无深厚的内力,缠斗一会后已是气喘吁吁,手中挥刀的行动也慢了下来。
“车队到镇上后就找个机遇放我下车,我会雇辆马车回家,秦女人可否借些银子给我?”慕若兰灵敏的捕获到秦玉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寒光,暗道不好,这女人莫不是对她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