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棋子毕竟是棋子,便是在棋局上如何翻云覆雨,也逃不过执棋者的玩弄。
回身望向摇摆的荷塘,红润的嘴唇轻抿上扬,固然不在打算内,但也不算是好事,有些事是该明朗起来了。
“看着吧,或许不会太久。”
好你个东陵擎,把本女人当甚么了,想操纵时顺手拈来,无用时便一脚踹走,哼!没这么便宜的事。
抬手抹去颊边溅上的水珠,轻抿的红唇弯出美好的弧度,他将本身营建成纨绔浪荡公子的形象,怕是早就在打算中的。
“此事是公子的手笔?”
住进这座宅邸后,身为世子宠妾的慕若兰有伶仃的院子,这些日子东陵擎早出晚归,她已有二十多天没见到他了,据暗翼所说,他每日应分歧王公大臣所邀,流连于各大酒楼茶肆及烟花之地,好不清闲欢愉。
“李沐现在羽翼已丰,此举若没法诽谤他战役阳候的干系,反而会促使他趁机结合周家夺了平阳候手中十万京畿军权,彼时李沐如虎添翼,全部圣都城另有谁能制住他?”李沐是亲王,按理早该划下封地分开圣都城,但李佑硬是将他困在眼皮底下半夜看着,就是担忧他在封地招兵买马自主为王后杀回圣京弑兄夺位,之以是让他娶了平阳候的嫡女为正妃,便是看准平阳候为人朴重,忠心为主,断不会为了一己之私以下犯上,且在李佑面前亲口承诺誓死保卫天朔江山安定,不管谁敢起兵兵变,都要先过他这关,即便是他的半子也是一样。正因如此,李佑才放心同意两边的婚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压服他。”
没错,燕贵妃也是慕若兰手中的一枚暗棋,闺名林玉燕,当初从一堆七品小官的女儿里挑中了貌美灵巧的林玉燕,花了大代价打通干系送进宫成了燕美人,而她也确切阐扬了一番感化,但出乎料想的是她竟然有本领独宠后宫,乃至怀上孩子。
半晌后,撑着油纸伞,脚步轻缓地往那处院子走去。
慕若兰很清楚,林玉燕有了野心,不再满足了戋戋美人之位,现在有身更是欲望收缩,恐怕是想着母凭子贵,有朝一日凤袍加身。且她现在是怀有皇嗣的贵妃,又岂肯再做那受制于人的棋子?
慕若兰的眼睛眯了眯。
巧的是,没过量久,睿王府的周侧妃也传出了喜信。
住进这座府宅已有半个月,每天都有拜帖递来,东陵擎整日不见人影,出门只要飞影陪在摆布,到天气将晚才返来,也不像平常般要慕若兰奉侍,独自沐浴后寝息。慕若兰也乐得轻松,却在他的衣服上闻到了淡淡的脂粉香,表情不免暗淡,暗骂男人都一个样,天下乌鸦普通黑。
暗翼如有所悟的望着她,又听她缓缓道,“暗翼,若你是李沐,岳父空有十万京畿重兵却不肯为你所用,你当如何?”
但是她还没机遇逮住或人发脾气,就传来睿王妃下药侵犯周侧妃腹中孩子的动静。
李沐虽有平阳候这座背景,但对方不肯为其所用,想必早已心生怨怼,但一时也无可何如。
想把统统操控在手里,本女人非不如你的意。
目光淡淡的望着面前这个易过容脸孔浅显而陌生的男人,若不是声音没变,她绝对认不出他就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暗翼。
褪下微湿的衣袍,闻到衣袖上的香气时,讨厌的蹙眉,快速脱下满身衣物。苗条矗立的身躯没入暖和的水中,东陵擎长长舒气,抬头靠在桶沿,浑身放松。
目光移向湖面,倒映着碧绿暗影的眸中一片清幽,“他太心急了。”迫不及待的要仇敌自相残杀,完整不顾大局。
慕若兰不由想到那日在宫中所见。若她没猜错,周秀的肚子里要么底子甚么也没有,要么就是不知从哪借来的种栽在睿王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