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主持公道!”巫紫衣恨恨啐了一口,“没边儿没沿儿的事儿,你倒想起跳出来主持甚么狗屁公道了!世上的灵气、武者的根底都快消逝殆尽了,你反倒无动于衷!”
慕清玄朗声道:“弟子想,我峥云派既为众位豪杰信重,当不孤负了这份信重。弟子蒙师父珍惜多年,更该为师父分忧,查明本相,严惩凶手!”
绍筝心中极不痛快,他深深感觉闻人缙那糟粕货立在师父身边,玷辱了师父的神仙之姿。
因着闻人缙这一番话,大家的内心都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盘,本来固结的氛围仿佛舒缓了几分。
淮阳子闻言,蹙了蹙眉。
“师兄流了很多血……”慕清玄道,“可用了伤药?”
继而寂然道:“祸害不除,你、我,包含天下统统想要有所冲破的人,都是空做胡想。这就比如无水之鱼、无土之树,我们再冒死尽力,这个六合间也没有可供晋升修为的营养了。”
巫紫衣这才有了些底气,续道:“如你我在昆仑山所见,这人间恐怕要有大变故……慕女人,与其屈才于峥云门下,不如步出峥云,你我联手,做一番大事吧!”
“请讲。”
群豪中不乏心机转得快的,听慕清玄说罢,目光如电射向苏升——
巫紫衣侧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过甚,抿了抿唇,方道:“本日各种,慕女人也见到了。你是明白人,峥云派如何,尊师如何,心中自有计算……”
“哎哎!我说张大侠,话可不能这么说!”闻人缙大摇其手,“我们本日来是做甚么的?是来给淮阳仙长庆寿的啊!总不好打打杀杀,寿桃、寿面上溅上了血点儿,那味道但是不好啊!”
在别人的眼中,闻人缙之嬉笑滑稽,师父之机灵含蓄,相得益彰,即便是事前说好的,也不会共同得如此默契。这就叫做“天衣无缝”吧?这就叫做“双剑合璧”吧?
“师兄当真命大!”慕清玄感慨道,“想来,师兄急于来我峥云派报信,连身上的血衣都来不及换下了?”
慕清玄遥遥凝着峥云山至高处天枢殿的殿脊,目光通俗:“师父他白叟家,不管他是如何的人,都是教会我一身修为的人;峥云派不管是如何的门派,都是我举目无亲的时候收留我的处所……”
“好一个王谢朴重!”巫紫衣嘲笑,面上毫无惧色,“单凭一面之辞,就想挟公义报私仇吗?”
慕清玄闻言,皱眉,却也轻“嗯”了一声。
“要打便打!啰嗦甚么!”巫紫衣不屑喝道,“本座手底下死人无数,还差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填塞?”
“哦?那再叨教霍掌门,鲜血变色要多久呢?”
苏升听到“受伤”二字,来了精力,颤抖着指着巫紫衣,“她……就是她……派人一起追杀我!若不是我命大……”
恰在此时,久久没言语的慕清玄越众而出。
峥云山脚下,缓缓西斜的日光将两道倩影缓缓拉长。一白一紫两名身形苗条的女子并肩而行,一众侍从远远跟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