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剑眉舒展,握着马缰绳的手微微颤抖,那一只手曾经拉过弓弩,举过大旗,握过凉刀,杀人无数……可此时现在却在轻微颤抖。
都城东边的一个角落,大女人小媳妇围着个胭脂摊子叽叽喳喳,摊主是个荆钗布衣的女人,生的白净,眉梢一抹浅浅的胭脂印,一脸平平笑意,悄悄地站在摊子前面,只在别人问起代价时才简短答复个一言半语。她并不算很美,只不过眉眼间模糊的悲戚之色,平增了几分动听气质。
“禀告将军,幽州传来动静,说……说……”
茫茫冰湖之上,这一名三十万雄师的魁首,以一人之力颠覆乾坤的凉王殿下,蓦地跪下,无言泪流,咳血不止。
赵景川一语不发。
关山月看着远处,黑压压的雄师器速推移而来,她微微感喟一声:“景川来了。”
幽州城破,关苏阳的五十万雄师,全军淹没。
他轻飘飘落在空中上,抬头望向黑衣老衲,笑道:“如何?”
那片枯黄的梧桐叶上,写着一行小字:“梧桐树下,已知景川心系阿照。空有满腹计,不能摆布情。此皆射中定,罢休却难甘。”
关山月凄然一笑,转头轻声道:“爹,那湖连通四周水域,四通八达暗潮湍急,现在我等困于幽州,如何去找?”
有个小兵急仓促跑到城头,赵景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何事?”
赵景川却道:“中午往幽州进军,打算稳定。”
阿照,你如何能够就这么走了?不得本王答应,谁让你走的!
缓缓上马,他一步步走近墙角下低头站着的女人。
他不晓得,几日之前的一个早晨,阿照就缩在这湖边小小的地盘祠中,听着他说与王妃“伉俪情深……”
关苏阳急仓促跑到她身后,叱责道:“阿月!你跑到这里做甚么?为父定为你寻到那丫头尸身,剖出她的心肝为你做药!”
他身侧,黑衣老衲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听王爷的亲信说,阿照女人为王妃娘娘放血以后诡计逃脱,不谨慎出错跌在湖中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