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殊不假思考,第一个念出的名字是:“锦瑟。”略一沉吟,又道:“唐非和朱雀。”以后以指尖悄悄弹着折扇,仿佛很费考虑,缓缓道:“身为一教之主的龙吻……”
西风当真地望着锦瑟。
“看来乌鸦找的不是我们。”西风低低说了一句,抓起雪千寻的手,追向鸦群,“锦瑟能够有费事了。”
垂垂近了凌波湖。
屋子里空无一人。
“锦瑟的乌鸦散了!”雪千寻焦心道。
“平时,都做些甚么?”不知为何,何其殊感受雪千寻分开春江院后与他越产陌生了。
半夜,何其殊信步走过雪千寻所住的天井,她的房间亮着灯火,摇摇摆曳。
“慢着,我可不是诚恳找死,只不过,我晓得我的仇敌是来寻觅敌手,而不是来杀人的。我信赖,你不会对一个不做抵挡的人下毒手。”
“在这住得惯么?”何其殊温声开了口。
帘帐在穿堂风里一掀一掀,翻开的窗户吱呀吱呀地悄悄颤栗,何其殊抢到窗户中间,深远的夜空清冷安好,不见雪千寻的踪迹。
“一个不谨慎?”西风别具意味地反复,温声道:“起码已有十个不谨慎啦。你对机会把握得倒好。”
西风意味深长地向锦瑟笑了笑:“你们相互赶上敌手了。一个是南宫清笔下的天赋,一个是南宫清笔下的鬼才。”
锦瑟俄然奥秘兮兮地笑起来,西风不解,锦瑟尽力禁止笑容,正色道:“据我所知,这个小孩底子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道他如何说你么?”
“你?”锦瑟偏了偏脑袋,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个一身病容的少年,悠悠道:“小狼儿,像你如许的敌手,恐怕一百年也难以碰到一个。毕竟是南宫清的条记上所记录的、有史以来最年青的驯兽师!”
一个奇特的动机在何其殊心底蓦地升起:阿谁孩子已然长大,从明天起,他再也抓不住她了。
“你欢畅么?”何其殊反问。
“唔,你怕她们啊。”笑容再度浮上何其殊的脸,缓缓道:“本王给你另开一处院落,别的女人都不准出去。”
“星海聘请我们清闲神教的五位妙手,去天元峰论武。”
雪千寻蜷在地上笑得咯咯响,拍了拍掌心的泥土,道:“因为我一个不谨慎……”
鸦聚集成一团簌簌作响的乌云,锦瑟足点鸦背,翩然立于那“乌云”之上,严阵以待湖边围成新月状的野兽。兽群中心,一个纤细的少年伏在一头锦毛大老虎的背上,肥胖的脸颊泛着病态的惨白。猛虎的眸子射出骇人的光芒,喉咙里收回充满野性的低吼,仿佛马上便要将锦瑟生吞活剥。
“千寻,睡了么?”何其殊悄悄敲了拍门。
雪千寻终究瞥见西风从那间屋子走出来,心弦绷得紧紧。
少年玩味着锦瑟凝重的神采,冷嘲笑了起来,攒了些力量,大声道:“这么说,你也发觉了?”
锦瑟持续道:“小狼儿最后说了一句:你们的西风是号称如同魔王的少女,但是在我们水月宫里,却有一个真正的魔王!”
“教主说,统统任凭王爷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