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
雪千寻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捋了捋断了的丝绦,道:“我给你结个新的。”
何其殊道:“这也是宝贝。”接过同心结,揣进怀中。
何其殊表情甚好,一摆手,道:“抱着它不就诚恳了?”双手捧起,把它放到雪千寻怀里。
夏季也拿着折扇的,除了何其殊就没别人。门扉被折扇缓缓撑开,跟着现出一张神采飞扬的面孔。何其殊微一点头,面带笑容。
“嗯……”踟躇半晌,雪千寻终究低低嗫嚅道:“那七颗珠子……”
俄然,小雪震惊了玉案上的机括,从正上方的墙壁里现出一个小暗门。暗门慢悠悠翻开,暴露一个小匣子――盛装夜明珠的匣子。
何其殊抬眼,如有所思,俄然道:“那么送给你,你与本王定情可好?”
雪千寻笑嗔道:“锦瑟想钱想疯了,趁你还未厌倦我,巴不得从速赎了我去。”一面说着,一面暗想,多嘴的锦瑟,几时给她缝上才好!
雪千寻哼了一声,把小雪推到何其殊怀里。何其殊笑道:“你不晓得?小雪只吃荤腥的。”他对锦瑟的宠物倒是体味!
公然不出雪千寻所料,这只狐狸非常调皮,一和缓过来就上窜下跳东咬西扯,厥后竟然跳到雪千寻的宝琴上,用两个前爪划弦玩,狼籍刺耳。
“锦瑟。”何其殊悠然吐出这邪气四射的两个字,浅笑,“锦瑟说你妒忌了,嫌本王不肯接你入府,在她面前又吵又闹,筹措着要杀人泄恨呢。”
雪千寻猝然一惊,脑海里瞬息浮出十几种谎话,然后电光火石地一个一个被反对。三颗代价连城的夜明珠,想华侈也不是那么轻易的。
“给你就是你的了,你若赠与本王,本王当然大大承情。一欢畅,娶你做王妃也说不定。”
雪千寻在内心咬牙切齿,这个家伙,偶尔做件功德竟也那么让人火大!
何其殊一笑置之,只道:“定情信物本就是互赠的,你也有宝贝,与本王换。”
“但是谁说我想跟你定情呢?”
1、2、3、四……
吧嗒,匣子落地。咕噜咕噜……从中滚出一排荧灿烂耀、通体浑圆的东西。
雪千寻晓得锦瑟不是个轻易乱来的女人,但她对本身的答复并未多加究查倒令雪千寻多少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锦瑟的小狐狸又在挠门,内里酷寒,雪千寻不得不搁下琴,开门让它进到屋来。雪球一样的小家伙踱下落拓小步,大摇大摆从雪千寻裙裾下颠末,雪千寻看着它,把眉头皱得老紧。
何其殊以扇击掌,朗声大笑:“本王现在可算明白了,春江院里最吝啬的不是锦瑟,而是雪千寻。小白眼儿狼,你当本王真想要你那点产业不成?”再不提互换信物和迎娶王妃之事,抬手在雪千寻头顶上抚了抚,翩但是去。
雪千寻一扁嘴:“我寄身青楼,两袖清风,哪有甚么宝贝。”
恰在这时,白狐小雪在一旁又欢娱起来,竟然抓了帘帐荡秋千,雪千寻如获拯救稻草,喝道:“调皮的,你下来!”小雪当然不听她,满不在乎地瞧她一眼,松了爪子跃上书架,大有变本加厉之势。
“我说么,千寻是阳春白雪凝成的傲骨,本王盼了多久也没盼到一滴醋。”何其殊微微苦笑,转而又道:“不过既然锦瑟如此说了,那本王就干脆遂了她心愿,这就带你走,如何?――但只要你肯明显白白表个态,肯与我情定毕生。”
窗外落雪簌簌,窗下烛火曦微,何其殊一边逗小狐狸玩,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雪千寻闲谈,他的侧影映在窗纱上,清矍矗立,棱角清楚。
雪千寻猜不透庄亲王对那不起眼的翡翠到底有多保重,抑或是别成心图,不敢冒然接管,便道:“既是王爷的无价之宝,千寻不敢夺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