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将帐中的人一一扫视过来:帐门边守着的是佛奴与木托,上首坐着阿史那弥射与玉勒图孜的丈夫,本身身侧各坐着张韫娘同玉勒图孜,都是能教她全信的,遂点着头道:“唐虎帐中另有一个筹措粮草的秦岩晓得我的秘闻,西州和沙州是去不得了,余杭暂也不能回,免得祸水东引。思来想去还是要往西去才稳妥,阿延祖上乃康居国人,我便带他往撒马尔干城去,想来他也会甘心的。”
言罢他也不问风灵是否应允,
“这却不劳弥射将军,现在西疆坦坦大道,我们顾坊自家的部曲足可担负护送。”大帐门旁一向未开口的佛奴忽道,说罢又向风灵道:“大娘尽管顾问延将军,余事自有我呢。”
唯有风灵低垂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打落在搁在膝头的手背上。张韫娘伸手畴昔握住了她的手,感喟着轻抚她的后背。
风灵睁着朦昏黄胧的泪眼,忽而朝她们暴露一个清浅的笑,一如幼年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