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生作了男儿郎,我便说甚么也不能放你出去了,需求强留在尚书省,好好地做我大唐的肱骨之臣。”李世民不置可否地笑道,遥指了指三清殿那边:“百年以后,也够格在那凌烟阁挂一副画像。”
风灵未出声,内心悄悄存下了这个动机,不过是在想见与恐他不肯谅解之间扭捏,下不了决计。
阁子看着虽不起眼,里头倒打扫得一尘不染。阿盛低低地向风灵道:“里头供着的皆是昔年随贤人出世入死疆场的功臣名臣,常日里贤人不准人来喧闹,恐扰了英魂安眠,连宫人内监也配得少,只留一人在此洒扫看管。”
风灵与阿盛一同搀扶着李世民登上“吱吱嘎嘎”的木门路,幸亏此地常日无外人看望叨扰,倘若走的人多了,只怕这木梯一定能接受得住。
李世民一上了阁子便先问梁国公房玄龄的绣像悬在了那边,跟上来的老内监忙将他引至绣像跟前,公然是新悬上的,较四周的画像都要崭新。风灵眯眼细心打量那画像,她未见过梁国公本尊,只瞧那画像便已在心底大赞。
风灵本觉得凌烟阁不管如何也该是那炊火不觉、供奉不竭的地点,有如大寺宝殿那样持严峻气。待她绕过三清殿,在清幽避光的花径上行了一段路,凌烟阁鲜明呈现在她面前时,却实在大失所望。
看管凌烟阁的老内监得了阿盛的通报,非常不测,一瘸一拐地跑来问安,又忙忙地去开阁子上的铜锁。他记得上一回贤人来这凌烟阁还是贞观十七年,那年斩杀了煽动隐太子篡位的侯君集,贤人气极痛极,扔下一句“吾为卿不复上凌烟阁矣”,自此再未见贤人来过,算算日子,总得有五载寒暑了罢。
风灵好久不见拂耽延,那日在巷道内,肩膀上教他捏出两道淤青来,也已早已褪去。她下认识地摸了摸本身的肩膀,心下胡乱猜着拂耽延是否已谅解了她。
中秋这日,风灵毕竟是抑不住思念,见李世民气绪不错,便向他央告,想要出宫,摆布中秋一夜并不宵禁,四更前便回宫。
杏叶从旁撺掇:“娘子不若在中秋那日向贤人乞请出宫观灯过节,便能得机归去望望。过了中秋,我们便该随圣驾往翠微宫去了,这一去,还不知几时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