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说对了几分,传闻太子妃的舅家没少往里头送女官,皆不顶用。前一阵还送出去一名内监,传闻倒是比女官顶用呢。”杏叶津津乐道着宫人之间私传的东宫闲话,冷不防教风灵在肩头拍了一巴掌。
杏叶吃吃地笑了几声,“我瞧着太子妃那意义,竟是来同杨淑妃抢人的?”
便这般半拖半拽地将她弄出了牡丹苑,路是走不得了,已有辇子在外候着,将她送回了昭庆殿。
再过些日子,顾坊多量量的贵重越锦,在走货途中遭遇匪盗,因佛奴未慎重,部曲带得少,越锦悉数遭抢。
帷幔外屋门一响,有人端着碗盏等物出去。“醒酒酸汤得了,娘子现下可要用?”是竹枝。
百雀暗纹……茶青色……风灵悄悄耻笑之余,又觉她所说的越锦甚是熟谙。沉心一忖,那岂不是她初至沙州时,在索府筵席上送出的那几匹越锦么。因工艺实在烦琐,越锦纹样不会反复织造,太子妃统统的必是她送出的那几匹无疑。
风灵“噗嗤”笑道:“那此事难道更丑了,想来那位太子妃脑筋也并不非常好使。”
王氏的面色一动,唇角往下挂了几分,显得面庞更长了些许,饮过一盏茶便随便捏了个籍口,还是阵容浩大地拜别了。
杏叶上前搀扶住风灵,见她面色酡红,醉眼迷离的模样,轻声劝道:“娘子莫再吃酒了,归去歇着罢,明日贤人还要问话。”
在坐的皆是身份贵重的夫人娘子,见她如儿郎般地吃酒,皆掩口偷笑,都晓得她出身贩子,倒无人在乎她的醉态。
未几,屠苏酒上了食案,风灵满斟了几盏,频向杨淑妃与高阳公主等人敬酒,也不问旁人吃不吃,本身先抬头满灌。杨淑妃笑着令她莫饮急酒,渐渐吃来,却已来不及了,半壶屠苏酒落肚,风灵的行动已开端飘忽不定。
说着说着,也不知胡乱扯到了那边,忽有人道:“曾见太子妃着过一袭茶青的越锦衫子,百雀暗纹,竟不如夫人这一身光鲜。”
一进屋,杏叶肩膀上的压力刹时消逝了去。她讶异地看着风灵本身站直了身子,一扫醉态,自脱着尽是酒气的外衫帔帛。
风灵不肯罢休,犹要斟酒,大有要赖在席上不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