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流蓦地滑至拂耽延的手指上,紧接着另一侧又是一股,他不觉一滞,立时反应过来,这是她的眼泪。他未曾猜想她竟未入眠。
屋外有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风灵忙阖上眼,佯装熟睡。
风灵没法,只得在石阶下立着,她站立之处拂耽延从里头能瞥见,她偏不信他能断交至此,目睹着她在彻骨的酷寒中求见,仍能不闻不问。
“我不要你的对不住……”风灵哭着喊道,探手去拉拽他,却一下扑了个空:“丈夫活着,言必信。你既对我许下秦晋之约,如何又要误期!”
及晚,韩拾郎送了饭食出去,风灵拉着他又问了一回前头的景象。韩拾郎点头不知,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阿爹命我今晚也宿在折冲府内,莫回营房,说今晚营房里不得安生的。方才来时,公然见他们正往库房支付兵甲等物。”
直棂窗外的月光冷冷僻清地漫进屋子,风灵在乌黑一片的帷幔内一寸寸地估摸着时候,屋内寒气渐起,她测度着约莫已交子时。
雪无声无息地落着,度算不出过了多久,满城的喧闹在突如其来的一道鼓声中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