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门房嗤笑一声:“龙夫人的故交?我还是国公的外甥呢。”
阿满婆又写下:我姊妹二人与他一母所出,远亲手足只要我们三人。他要揣摩拿捏圣心时,便送我去皇后身边作宫人,他要暗中运营西域时,便将阿姊远嫁沙州,我与阿姊恰是念了手足之情,皆肯为他捐躯,到头来,却只是他过河便要拆毁的桥,要杀便杀了。
这回阿满婆的点头却稍稍游移了一息,连未生也夷犹地瞧了瞧他阿母。
“千佛洞北面的供奉小窟,但是婆婆所开?”
风灵安抚地拍了拍阿满婆的手背,竭诚地谢道:“阿满婆婆能奉告风灵这些,实属不易,风灵感激不尽,谢也不知该如何谢,能做的也只要尽我所能,安设好婆婆和未生今后的日子。”
好一副暴虐的九转回肠!她后牙根恨得发痒,恨不能撕咬柳氏父子的血肉。
阿满婆向未生做了几个手势,未生解了予风灵听:“我阿母说了,顾娘子倘若另有甚么想问想晓得的,尽管来问便是。”
阿满婆欠了欠身,表示她直问无妨。
阿满婆沉默焚纸,未生接道:“阿母自发有愧,愿将那些人悠长供奉,化解业障。且枉死的宫人们不幸,替她们留了本相活着间,不至永久蒙冤。”
风灵方要与她客气几句,脑里忽闪出一个动机,与她原是无关紧急,但她记得拂耽延仿佛非常挂念,便顺势道:“倒确有一问。”
“阿满婆婆先前说是因卷入了宫中秘事,几乎丢了性命,也是为了那桩秘事流浪西疆。不知婆婆说的那桩秘事,但是窟内壁画上所画之事?”
话已至此,风灵也不好再问,又再谢过阿满婆,便唤了何管事出去,叮咛下去清算出偏院,带未生母子前去安息。
“既如此,阿满婆婆为何要开那样的扶养窟?还要将当年之事绘于壁上?”风灵问不出话,且不甘心。
她既这般下了决计,次日便果然往崇义坊去了。
阿满婆今后挪了一挪,拉着未生在胡榻上伏身向风灵一拜,风灵唬了一跳,从速上前去拽她,不准她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