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天王寺颇大,除了佛塔、金堂、讲堂以外,另有四大院,别离是传法修行的“敬田院”,向病患施粥舍药的“施药院”,收留病患的“疗病院”以及收留老弱的“悲田院”。李岩道:“中土佛教昌隆,虽也有施粥舍药之说,却少有这般直接寺内设院,特地扶危济困,悲天悯人之心,令长辈佩服。”他这一番说话也是当真发自内心。
李岩细心打量,从武功层面确切如何都解释不了僧闻是如何做到的,幸亏能够捕获到纸鹤飞翔轨迹,不虞如暗器普通伤到人。
本多法师笑道:“削发之人身无长物,统统皆是施主恩赐,今以施主恩赐之物广施所需之人,难道代为施主积德布德。此乃善中之善,又何必虑及其他。难波京民风浑厚,其间四院皆在,除却‘敬田院’空空如也。我常问街中病弱为何不来,皆曰自食其力便可。”李岩低头深思,想不到这化外之地,竟也有桃源般存在,本来的轻视之心少了很多。
本多法师笑道:“方外之人看破存亡,法师直说便是。”僧闻道:“式神状况已表白,克日法师将有大难,恐是不解之祸,请法师提早筹办后事。”本多法师面色如常,只是道了声:“南无大悲毗卢遮那佛。
李岩心知歌声绝非平常,不然不会藤原纪平与本多法师都非常在乎,乃至说顾忌、惊惧也不为过。听着歌声似是在西门外,他再不踌躇,穿窗而出,直奔歌声来源处。西门外花木颇多,虽风景恼人,倒是少有行人,李岩翻墙而过,落在西门外花木间,忽觉面前一暗。本来明丽阳光晖映的草地上,风景没有任何窜改,花在,木也在,只是蓦地间落空了色彩。
藤原纪平欣喜之极,接了过来。匣子应是有些年初了,很有古意,盒盖阳刻了“邢窑元熙一年贡,恭贺改元”字样,藤原纪平虽不知“元熙一年”是阿谁天子的年号,也知非同小可,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本多法师笑道:“是我去就佛,还是佛来就我;是我去就事,还是事来就我。本来无事,何必自扰。高朋请!”说着举步引三人而行。
李岩冷眼旁观,只是感觉颠末中间那么一闹,剩下的晚宴热烈归热烈,模糊竟有一丝悲惨之意。
这些动静倭国倒是没有获得过,本多法师听了,面向西方合十见礼,脸上也是可惜之色。在惠真法皇的条记中,大唐物华天宝,作为京师的广安城的确就是神仙都城,倭国的京都便是仿广安城而建。
楼明月道:“公子且翻开一观,看可否比得上四天王像。”
藤原纪平昨日见她赠送天王寺天王像,一向耿耿于怀,此时闻言大喜过望,口中却道:“我观高朋也是爱茶之人,贵邦有言,君子不夺人之所好,如许难道不当。”楼明月浅笑不语,只是命杨霞奉上。
僧闻俄然神采一变,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此次画符时候更长,完了咬破中指,将一滴血滴在纸上,又刹时折成一只纸鹤,血迹正幸亏鹤首。他再次将纸鹤放飞出去,此次却不见纸鹤消逝,在空中回旋了几圈,落在本多法师桌上。同一时候,本多法师座下竟收回一声鹤唳,本来消逝不见的纸鹤现出身来。
藤原纪平依言翻开,内里是一只茶壶与七只小小茶杯,一体俱为红色,模糊竟有透明之态,杯壶上都有勾有修竹图案,简朴当中尽显风雅。楼明月持起一向茶杯,覆过来暴露杯底,见到一个阴刻的“盈”字,对藤原纪平说道:“有此字证明为专供皇家大盈库。”藤原纪平收好茶具,再三拜谢。
藤原纪平神采一变,道了句:“我有一事非常思疑,这两件物事可否交于我拿去肯定一下?”楼明月道:“于我等也无用处,公子简便。”藤原纪平拿了仓促拜别,连礼也忘了施,看来事情真是不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