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纪平指着法师写在地上的字说道:“‘难波里,羞赧雪中梅,冬处淡香云水静,昨今春满渡津围,簇簇此花回。’就是这些字。说不定与昨日早间唱歌之人离开不了干系。”李岩看着阿谁笑容诡异的好天娃娃,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忽地心念一动说道:“我虽不熟谙倭国笔墨,但是总感觉本多法师临死前在地上誊写的字体非常圆润,倒是有些奇特。”
李岩见正惠方丈向小沙弥瞋目而视,忙上前道:“主持切莫见怪他,是我逼他带我们来的。本多法师待我等如同家人普通,现在他出了事,我们还是要来一观的。”正惠叹口气,让小沙弥退下,才道:“如此多谢高朋了。”
藤原纪平摇了点头说道:“弓销家以阴阳术著称于世,弓销妙本就是妙手。传闻她的尸首一日以后不翼而飞了。以后更是诡异莫名,二十年前本寺方丈尚是道真法皇,他是本多法师的师父,也是参与弹压弓销之变的首要人物之一,却在弓销妙与大珪皇子身后第三年的同一日暴毙了,更偶合的是,他也是死在弓削妙吊死的处所。据传闻,那日有人听到过这首‘难波里,羞赧雪中梅’的歌声。听过的人都说,与弓销妙生前吟唱得一模一样……”
楼明月倒是久经阛阓,当下道:“如此多谢了,我再送公子一斤贡品蒙顶石花。”藤原纪平闻言大喜。以他在国中职位,金银易得,反是这等岛上不产之物,才是终究寻求。赶快道:“我这便去筹集黄金。”
藤原纪平闻言,且不说船上货色代价,高出东海风险颇大,仅此一项起码就要翻上一番。他已细心核算过,船上大型瓷器约千件,中小型约有五千件,绸缎五千匹,另有茶叶三千斤,另有少量的越、邢二窑瓷器,西蜀锦缎,贡品名茶的确是无价之宝。至于如何辩白好坏,数白天固然不能全懂,起码不再是懵懂之辈。想了很久,他才说道:“这一船货色我欲以十五万两白银购得,不知高朋如何作想?”李岩吓了一跳。出行之际秦宇专门叮咛了杨超,说道一船货色代价不菲,足足值万余两,让他谨慎关照。没想到运到倭国,代价竟然足足翻了十倍不足。
藤原纪平不待李岩扣问,直接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正惠方丈已晓得本多法师的死因,是以底子不想再清查下去,只怕也查不下去了。”李岩道:“看来藤原公子也是知情之人,愿闻其详。”
在倭国,常常有一个法力强大的幽灵扰得举国不安的传说。楼明月与李岩互看一眼,恍然大悟,或许这才是正惠方丈不肯究查下去的启事。
楼明月向正惠方丈施了一礼,问道:“可有端倪?”正惠方丈不答,却望向藤原纪平。
这些货色整整搬了一下午,傍晚李岩返来,倒是有些担忧,向楼明月到:“姑姑,如果藤原纪平认账如何办?”楼明月道:“不会的。两百年前大唐与倭国在新罗白江口产生过一次水战,以少敌多几近尽灭倭国海军,以后他们便将大唐奉为天朝上国。他们的船你也见过,想要渡海西来全凭运气,即便如许,也不竭派使者前去进贡示好。日前他们也在九州外海见地了我们的船只,又不体味流光状况,岂能不惧?再者,此次昧了我的货色,且不说来日之忧,此生也只能赚此一次了。我说道此行只为开辟商路,他岂能不考虑今后持续合作?如此一来才是真正的财路滚滚。在武功方面你跟婉儿是里手,管理流光城主是里手,做买卖嘛,倒是我是里手。你等着就是了。”李岩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