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正躲在水下,忽觉一股温和之至的劲力袭来,不敢公开抵挡,只得运足“负天绝云”神功护住满身经脉,他本“胎息”太久,五内如焚,又挨这么一掌,一口鲜血几乎吐了出来,虽知暗夜当中不至被看到,还是硬生生咽了归去。以后又听了褚北辰与镜海的一番对话,才晓得老衲人这一掌毫不简朴。此时他再也不敢粗心,以内力护住各大经脉,尽力运转修复伤势,考虑到上面不远就有拦河铁栅,又在原地躲了约莫盏茶时候,待得“胎息”已至极限,才从银河南岸渡头处登陆,一起谨慎翼翼返回四方馆。
孰料李岩涓滴没有惶恐之色,整了整衣衫,直接向褚北辰道:“请见教!”褚北辰面上暴露疑色,但事已至此,绝恐惧缩之理。当下他长笑一声,说道:“如此,一招定胜负吧。”说着凝气于掌,便似有万千气象收于掌底,连周遭的氛围都被抽暇,蓦地向李岩击去。这一掌覆盖丈许周遭,力却发于一点,只此一掌,便显现出他是有气力对决赵重霄的人。
魏璇遭收养十余年的弟子兼孙儿叛变,遭到的打击可想而知,半天赋道:“想我平生也没做过多少功德,临老了有此报应也算普通。你秉承侠义,若刘方将来用我教他的东西作歹,你便替我除了他吧。”他思考半晌,昂首写了一封手札,塞入一个特制信封,交与李岩,又道:“若老夫有甚么不测,你便拆阅此信,替我完用心愿吧。”李岩道:“既然如此,魏先生何不远走他乡,何必留于此地?我听闻南边有地四时如春,最合适怡情养性,待我这边事告终,定然护送先生前去,请先生信我。”
第二日一早,便闻声院中喧闹,李岩假装睡眼惺忪的出来一看,发明本身院中站满了兵士,看服色竟是骁卫的禁军,正与阿史那瑕部下的军人大声吵嚷。李岩自是清楚如何回事,这些军人都是崒干受命安排好的,还是上前佯怒到:“吵甚么吵,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岩昂首一看,先看到一面布幡,以天赋八卦为背景,誊写着“算尽无常”四字,以后才看到被庞大布幡遮住半边身子的相师。那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作羽士打扮,眉眼配着三缕长须,再加上身上披着的鹤氅,很有几分仙风道骨。李岩一愣,初入江湖也算有了一段时候,这般年青的相师倒是未曾见过。他道了句“请恕鄙人另有急事”,正欲绕开不睬,羽士布幡一展,手抚长须道:“我观公子克日来运交桃花,只是却并不顺利,已经影响到其他事端。可否让鄙人细心看上一看,不准毫不收你分文。”
褚北辰只是略略失神,立即就道:“李公子武功公然高超,当得起少年英杰的称呼。假以光阴,褚某便只能甘拜下风。不知是凌云派哪位高人?”李岩道:“鄙人恐有辱师长,成名之前不敢妄借名声,还请包涵。”这也是算是江湖端方,但是褚北辰顶多只能算半个江湖人,他用这个来由推委,也算无礼了。
实在李岩只是体贴则乱,羽士是懂些相术,但更多靠的是察言观色。他见李岩行色仓促,面带忧色,又想少年人能有甚么担忧之事,必定不离男女情爱,顺口一说,竟然中地。只是当时李岩忧心的实则另有它事,也算阴差阳错了。若说未猜中如何办?寻下一个目标便是了。当下羽士玩弄口舌,便要说一番事理出来。
李岩随口一说,没想到竟被魏璇叫破师承,随即想起畴前魏璇在前朝为官,又与杨烨了解,晓得此事也属普通,当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