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舞动“虎啸”,与杨岚不一样的“破军枪法”一招一式发挥开来,没有对决时的应接不暇,反而更易了解,杨岚在旁随口向他解释,一些之前不明白的关窍刹时明朗了起来。使到厥后,枪势共同山间风势,似有千军万马相和。
枪法使毕,李湛将枪还给杨岚,笑道:“这一起枪法始于此处,现在使来,还望不至于屈辱先人。”杨岚道:“师兄枪法已得神髓,将来必能重振声望。”李湛笑道:“师妹,你能不能不要每天一本端庄的这么跟我说话,我可受不了啊。”杨岚柳眉一竖,道:“师兄还请自重身份!”李湛为可贵假装咳嗽两声,对李岩道:“李师弟,你看我这路枪法如何。”
杨岚从囊中取出“虎啸”,接在一处,右手重拨,长枪去势如电,向李湛射去。李湛身形侧闪,让过枪锋,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在枪柄中段上一搭,长枪如风车普通在他指间转动起来。李岩见了他这一下借力化力的手腕,心中喝采,他晓得李湛武功高强,本日终究见到他揭示枪法,不由精力一振。
李湛道:“李师弟,我等与宇文信之争不是浅显江湖纷争,实是不得已的不死不休之局,你一但涉入,便再也不能脱身了。”李岩却摇了点头,说道:“此番下山,师父让我便宜行事,他言中之意是不附和凌云插手讨伐流光阵营的,我已了然。从小处说,宇文信对流光苦苦相逼,赶尽扑灭,李兄又有何错误,不过是身份使然,我既然自命侠义,帮师兄便不违侠义之道;从大处说,宇文信倒行逆施,以身事贼,为一国之君未谋一国之事,苛虐生灵以奉外族,我自西来,所见各州府法纪废弛,鱼肉百姓奋勇抢先,见到外族之人畏之如虎,上行下效,不过如是,与其做对,岂违侠义之道?”说着自嘲道:“鄙人武功寒微,妄称侠义,两位见笑了。”
李湛接着说道:“早些年间我在枪法上痛下苦功。当时我是先师独一弟子,先师平生无愧六合,言出必行,他死守紫微宫而死,随身兵器‘黄龙泣血’遗落天枢,曾言道廿载以内先人自当来取,我当时是有这个弘愿的。只是厥后师妹垂垂年长,她习枪的天赋远在我之上,再加上一众旧部不允我涉险,这便定了由师妹赴约。这些年来,我目睹着师妹大好韶华都放在这一柄枪上,也非常惭愧。”杨岚却道:“离乱之人,朝不保夕,若不自强还待上天垂怜么?我为先父嫡女,便是资质差师兄甚远,也抢先往赴约。”李湛苦笑点头。
接下来李湛转头对杨岚道:“以现在情势看来,我等想终老外洋也不成得,来日流光必有血战,虽说我等早有筹办,但兵凶战危谁也难说必能苟全。若我身故,师妹便将我骨灰撒在此处。都说北邙是上好的葬身之所,只是积年累月下来多了些阴气,然此处我只能感遭到前辈的英烈之气。葬身于此,得伴太宗天子与众位前辈英豪之余烈,再也无憾了。”说着拍开另一坛酒泥封,喝了一大口,递给杨岚。
他见三人被他喝破行迹,竟然若无其事走了出来,见了他也不见礼赔罪,不由暗怒,心中生了杀机,面上却甚是安静,说道:“不知三位是谁家后辈,到此有何贵干?”一旦肯定对方不是亲朋故旧以后,便要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