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平见状,嘴角溢出一丝嘲笑。最强的黄鹰在前,次强的白雁、紫鹤在肋,最弱的青雀在后,妙手长于按照敌手真气流转探察强弱,一旦被围定然进犯最弱的青雀以求脱身,几近已成不二挑选。只是青雀功力虽弱,倒是最善于守御,内力也以绵密不断著称。萧道平曾言,即便功力高出三成,也不成能在黄、白、紫三人攻到之前冲破青雀的防地;一旦四人完成合围,阵法展开,只要饮恨一途。
传火的声音从里传来:“李公子请进。”李岩向门人点头表示,排闼而入,起首被对着正门的一尊雕像所吸引,然后才看到盘膝坐在雕像前的传火。雕像一手持着经卷,一手持着法剑,衣分吵嘴,面庞特别逼真,似有悲悯,似有肝火,乍然看时便如一体,细心看去却又截然清楚。别的除了供奉在雕像前的一些坛坛罐罐,室内再无别物。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站起家来。月光下看出那人不过中等身材,共同着夙儒般的样貌,本来应是给人一种夷易近人的感受。但跟着他身上披发的气味,便似感觉铺天盖地都是他的身影普通,充满恐吓之意。笑毕,那人抖了抖半黑半白、胸前绣着一团升腾火焰的长衣,道:“明教传火使者萧道平,携衔光四翼来送道友上路。明尊净世!”另有四人和声道:“真妄归根!”
当时国运更迭已近二十载,但是并无新朝定立以后的稳定,世人于乱世当中都有一种朝不保夕的危急之感,昨日家财万贯,本日说不定便会抄家灭族,多有人从心灵上寻求安抚,皈依教会便是不二之选。江都繁华,更是各方教派布道之所。佛心宗现为国教,自是一枝独秀,但作为前朝国教的正一教气力仍然不成小觑,别的另有很多其他宗派。明教便是此中较强的一支,大云光亮寺是明教教徒集会之处,是以李岩一问就知。
李岩沿着河岸,明白江都夜景,垂垂火食希少。再往前数里便是前次江白鹤安排给他们的住处,他故意去拜谢,一则不肯定江白鹤是否在此处,以本身身份又唯恐扳连了他。正踌躇之间,一股熟谙的威压之感传来,阳在外而阴在内,恰是前次对决时传火利用的功力。李岩道:“如何,你窜改主张还是要取我性命么?”
即便如此,李岩也不敢粗心,缓缓走了畴昔,口中说道:“传火大师,你我是敌非友,招我来此有何贵干?”传火身形不动,以盘坐的姿式落下旗杆,仍然盘坐在地上,用生硬的中原话说到:“因光驱暗,是恶即斩,日月盛临,明尊净世。你并不是感到到了我的呼唤,我也不是特地来见你,而是明尊将我们二人调集在这里相见。”
黄鹰也是悍勇,双手成爪,划出一片暗影迎向李岩长剑,叮叮咚咚数响,将李岩守势尽数当下,臂上身上已添了好几道血痕,还是死战不退。李岩只要再抓紧几招便能将敌手败于剑下,只是背后三人以及劈面的萧道平倒是不肯赐与他机遇的。
这一下变起俄然,李岩借力以后速率又快,青雀已被他逼退,白雁、紫鹤双双在他背后掠过,互换了一下位置,仓猝回返攻来。但是黄鹰虽擅强攻却不善守御,本来守御是由青雀承负,功力最强的黄鹰只需倾力进犯便可,这本是四极杀阵的上风,此时却成了优势。
青雀再想转攻为守已来不及,只得侧身一让,李岩趁机从他身边突围而出,趁着白雁、紫鹤为剑气所阻,上重楼的轻功连络扶摇,转眼之间鸿飞冥冥,只剩下明教净世宗五人面面相觑。半晌萧道平才道:“走吧,另觅良机再说。”临走前向中间林中望了一眼,说道:“贾法尔,莫非你想乘人之危么?”传火缓徐行出林子说道:“净世宗若再这般无礼,驱暗宗也不是没有人。琉璃圣胎一事不是你能插手的,还亲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