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皇明显还不晓得灵宝皇子被刺的事情,脸上弥漫着笑容,请他们入坐,特地与东来的楼明月等人叙了话,这才问起灵宝为何将来。藤原义平道:“臣下本就要来找王上提及此事,刚巧王上呼唤,也就来了。灵宝被刺,就在内里车上,性命能不能保还不必然呢。还请王上做主,重惩真凶。”
二人刹时明白如何回事,老者寂然道:“既然家主之意已决,但有所命尽管叮咛,天草狂四郎无有不从。”本来这名大哥武者竟是有“扶桑剑圣”之称的天草狂四郎。藤原义平道:“不必焦急,我本日入宫见驾,源氏必定是全神防备。待过几日松弛下来,我们再按照环境而定。有天草先生与橘先生在,想来也不会有太大困难。”天草狂四郎傲然道:“有橘先生在旁管束,便是道虹法皇老夫也一定放在眼里,源氏再强,能有强过道虹的人在么?”三人一面会商一面走远。
藤原纪平的书法倭皇天然是识得的,却不明白是何意。藤原义平解释道:“自打本多法师故去,小儿遇刺以后,来自于中土的几位高朋便一向操心此事。故刺客在前夕对几位高朋停止了刺杀,只是高朋技艺高强,现在没有胜利,才留下此书停止打单。高朋转而将此书交与臣下,不知陛下看了作何设法?”
年青人赶快施了一礼,口中道:“平晴明谢王上嘉奖,只是臣下不敢居功,还要多亏了教员的指导与岳道长的帮手,才有了缠绕安然京二十余年的弓削妙怨灵底子就不存在的推论。’”他这么一说,全部大殿仿佛都敞亮了几分。倭国坚信神鬼,二十年前弓削怨灵掀起轩然大波,一向都是世人不敢提起的忌讳。幸亏冬眠已久,谁知克日又起波澜,连出命案,一时之间大家自危。平晴明身为阴阳师大师道虹法皇的亲传弟子,恰又逢精擅中土符法的岳阳东来参议技艺,合力之下推演,又多访遗址,当真未发明任何怨灵迹象。此时说了出来,二十年间覆盖在安然宫上空的阴霾仿佛终将散尽。
倭皇毕竟不傻,心中已然明白,其间不但包含了臣属间权势之争,还包含了下一任天皇的担当权之争。他曾从中土获得过必然的帝皇御下之策,臣属之间只要相互争斗,才气赐与帝王掌权之机。是以一面安抚藤原义平,一面说道:“太政大臣劳累国中之事,竟然另有人诡计伤害。我这就细心查证,不管是谁为幕后主使,定不会饶过他。”说着一招手,让人抬上黄金百斤、锦缎一匹、双耳秘瓷瓶一对赏赐给他,既示安抚,又示荣宠。李岩斜眼观之,不过是这一次商船运来的物事,不知如何又变成贡品封于内库了。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帕,慎重翻开,内里是一张团成一团以后又展开的手札,上面都是血迹,递给倭皇。倭皇传闻是从人腹中剖出,不由得一阵恶心,赶快道:“法皇代我一观便可。”中间老者应是道虹法皇,从藤原义平局中接过手札,细心打量,也不过是个字条罢了,上面写着“既然行藏已经有透露之相,须得谨慎谨慎,千万不要被抓住把柄,报完最后一次信息,敏捷撤离,并将灵宝皇子……”前面一截倒是没有了。
倭皇看藤原义平出去,又安抚了藤原纪平几句,才对楼明月说道:“早闻安然京来了些上国人物,一向想要见面却又无缘。早间岳道长说在外碰到李、方二位,一见之下,返来时说道毫不凡俗,孤欲要相见之心更是火急。这才不顾冒昧,去太政大臣府上邀了几位前来,还请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