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小苑。
凤倾歌呆呆地站在那边,身后的侍女唤了她好几声,她竟然也没有回过神来。
北风吼怒,宫殿隐在了沉沉的夜色下。暗淡的宫灯下,一个身着富丽宫装的女子正埋头仓促写着甚么。俄然,有风俄然吹来,“砰”地一声将窗户吹开。那女子不由得一惊,她仓猝上前关好窗户。
“实在奉告你也无妨,我是七杀的人。我的仆人派我来南唐,就是要把南唐掌控在手中。”红衣媚然一笑,她缓缓地走了下去,朝着南唐皇后走去,“皇后姐姐,你是个聪明人。这些年来陛下对你好不好你内心清楚,何必为了他这个负心郎毁了本身的平生呢?只要你把玉玺的下落奉告我,我包管,下半生,你有享不尽的繁华繁华。”
她低笑了一声,手指悄悄一放,那根布丝便随风而去,再也不见踪迹。
红衣看着那残破的纸,俄然一笑,“皇后姐姐的字当年是被陛下奖饰过的,清秀中有英挺之气,笔划清楚,真真是一手好字。可惜了,如果皇后姐姐抄抄诗词歌赋也能充充才女,何必去当那三贞九烈,为国为陛下尽忠尽义的节女呢?”
终究,钳制她的手放开。
“拦住她!”红衣大惊失容,她尖声叫着,顿时有两个内侍冲上前把南唐皇后口中的纸抠出,再把她反剪压在了地上。
男人说着,苗条的手一翻,一条珊瑚珠坠子就悄悄地躺在他的手中。
“本来……本来你也是来要玉玺的……”南唐皇后惨痛一笑,她伏在地上,重重地喘气着,“你让我……你让我如何信赖你?”
南唐皇后一惊。
“皇后娘娘既然这么不甘心,那我给皇后娘娘一个机遇如何?”俄然,一道淡雅的感喟声从身后传来,南唐皇后猛地转头,见远处站着一个女子,火光的掩映下,她的容颜看得不甚清楚。
“我好不好和你有甚么干系?”容新蝶冷哼了一声,“你本日来这里,是来找我爹的吗?”
“呵呵?繁华繁华?”南唐皇后苦楚而笑,“看来,你在陛下那边碰了钉子,想要来我这里找前程了?不过我奉告你,本宫底子就不晓得玉玺的下落,就算是晓得,本宫也毫不会奉告你!”
南唐皇后说着,她已经将方才写的东西塞入口中,用力地往下咽。
侍女端来早膳,凤倾歌上前吃着,她才刚吃了几口,俄然内里一道身影闪过,凤倾歌眸光微动,她抬眸看去,却发明内里甚么都没有,仿佛呈现的统统都是她的幻觉。
等她回身归去坐下时,身后俄然响起幽幽的笑声,“皇后娘娘,这么晚了您不睡觉,还在奋笔疾书甚么呢?”
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可惜那纸也已经不全了,内侍将残存的纸平摊呈在了红衣面前。
花树摇摆,婆娑丽影让人目炫狼籍。
不一会内侍端着托盘出去。红衣文雅地将上面的酒杯端起,笑盈盈地看着南唐皇后,柔声道,“红衣晓得皇后娘娘内心一向有一小我,那小我不是陛下,而是宸王。看在皇后娘娘对他痴心一片的份上,红衣就成全了你。明天红衣给你筹办的酒,但是和那日赐给宸王的酒一样哦!皇后姐姐,你说红衣对你是不是很好啊?你和宸王生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了红衣倒也是成全了你们是不是?”
凤倾歌站定于此中一株下,伸脱手来,从枝上拈下一根布帛之丝。
“赌一把……赌一把……”火光映着南唐皇后惨白的脸,有如鬼怪,她低着头想了好久,终究抬开端来,仿佛下定了决计普通,看向那火光中若隐若现的容颜,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她伸手指向那边,“玉,玉玺……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