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人也道:“嗯,顿时唤曲林清算行装,彻夜就走。”
“啊?全送给了谢茱?!”华荆台瞪大了眼,一脸肉痛。
第二日早朝,百官恭贺天子陛下北征胜利,又是一番歌功颂德。
因为她的这两句话,许淮一改怠惰,清算府制,勤恳政事,今后公然福泽一方百姓,成为一代名臣,这是后话。
“仇敌临门,如何能不忧心。”曲腾重重感喟。
翌日,风独影一行启程返回帝都,在分开沛城之前,她对送行的许淮道:“为官者,为民谋福祉乃是本份。而御下不严,他朝必招祸至。”
曲氏佳耦同时移目曲殇。
“如何啦?”南片月不解看着几个兄长,“交给了谢茱,今后我就不消管钱了啊,只要管吃管喝管穿管住就行了。”
曲夫人则问曲殇:“那凤影将军可看破了你的身份?”
南片月却答道:“我把家里的银钱都送给谢茱了,你又扣住俸银不给我领,家里天然就揭不开锅了。”
“大哥,我现在没钱用饭了。”南片月不幸兮兮的望着东始修。
“他闹的事也不大,就是在‘柳谢酒坊’跟陈妃的侄子为争一张桌子而大打脱手。”华荆台凉凉的道。
南片月一听这话,立马两眼放光的望着东始修,“大哥,我府里要揭不开锅了。”
南片月抬手挡在额前,嘟囔着:“不是将军时才更舒畅,不平时想打就打,当了将军为着打一架还得侍机而动,一点也不好玩。”
曲殇见之,道:“姐姐姐夫勿须如此忧心。”
东始修揉揉眉头,无法的看着南片月,“你六哥扣你多少俸银?你不都要结婚了吗,府里有甚么筹办没?”
他的话声音虽小,但殿中几人无不耳目活络,以是丰极睨着他道:“你打这一架想来还是早有预谋的了啊?”
曲殇微微点头,“那样的人谁遇着也忘不了,但姐姐放心,mm已放下。”她移步走至姐姐身前,如同幼时般倚着姐姐双膝坐下,“姐姐,现在我们不过是这沛城里的浅显百姓,守着一点家业过安生日子,未曾有过犯警之为,我们何需求张皇如老鼠般逃窜?若他们要杀我们,那不管我们逃去那里也逃不出他们的掌心。以是我们就在这里安温馨静的过我们的日子吧。”
曲殇再次点头,“她晓得我们是谁。”
丰极浅笑,“大哥说的甚么话,我们兄弟要说这些吗。”
“但是……”曲夫人还要再道,曲腾却打断了她的话,“夫人,小妹说得有理。”他起家走至厅前,望着院里的苍翠树木,“现在他们已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名将,而我们不过一方小民,又岂再是他们之敌手,小妹都想得明白,他们天然也晓得。以是我们不消逃,就在这沛城住下去,住到我们死的那一天。”
百官出城十里,驱逐御驾,当瞥见那浩大雄师,百官伏首叩迎万岁。
午后,六兄弟来到凌霄殿,一进大殿,南片月即跳上东始修的身,一把抱住了他,直嚷着:“大哥,大哥,你不在时六哥欺负我!他剥削我的俸银!大哥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分开曲家花圃后,杜康问风独影:“可要派人将曲家看起来?”
风独影点头:“若要肇事,不会比及本日。现在他们不过浅显百姓,就让他们安静度日。”
一听这话,南片月顿时缩头,小声嘀咕,“才不要呢,那我宁肯饿着肚子光着身子。”
曲殇淡淡一笑,“你我身份风将军最多会告之她的几个兄弟。”她眼眸中秋波微漪,“我不信他能杀我第二次。至于其他几个,若只这一点宇量何配坐拥天下。”
御舆以后的一辆马车里,北璇玑悄悄翻开一角车帘,望着火线山呼海喝的大东朝文武百官,唇边浮起一抹极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