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儿,你懂大哥的意义的。”东始修笑道,神采颇是悠容,心头却有些苦,“等明日上朝了,大哥便宣布你和四弟的婚事。”
比及他从谢妃宫中出来,也料定了他这个七妹不会乖乖等在栖龙宫,以是直接打道凤影宫,果不然,宫女奉告“将军一回宫便睡下了”。
宫女见之急了,又伸手摇她,“将军,陛下来看您了,就等在前殿,您快起来接驾呀。”
风独影自床高低地,走到东始修身前,指了指脑袋,道:“早脱疤了,好全了。”
风独影含混睁眼。
从她端丽的面庞,到冷酷的神情、语气,绝对看不出、也绝对没人敢说她是在撒娇,但凭知己说,沉着严肃的凤影将军这刻确切在冲她的大哥耍小性子。
“你与四弟虽是有情,但兄妹名份天下皆知,即算有大哥的旨意,亦将受天下诽议。现在挞伐北海班师,正普天同庆举国欢乐,你亦是北伐最大功臣,正可趁此良机宣布婚事,于喜上加喜,则可化天下人之驳诘。”
“大哥,承诺我。”风独影回身看着东始修。
等几个兄弟走后,风独影略略昼寝了半晌,便入宫去了。到了皇宫,直入栖龙宫寻东始修,却被奉告陛下去了凤妃宫中。风独影想了想,便转去御花圃逛了逛,约莫过得半个时候后,估摸着宫人该是禀报了东始修,应当也从凤妃宫中返来了,便再往栖龙宫去,却又被奉告陛下半途转去了谢妃宫中。这回,凤影将军不等了,直接打道回了本身的凤影宫。
好久,东始修直坐得腰酸背痛了,可床上的人却没一丝转过身来的意义,他叹了口气,“好了,晓得你醒着,起来吧。”
宫女见她睁眼,忙道:“将军,陛下来了,正在前殿等待。”
东始修伸脱手,悄悄的拂去她额前那因风而动、遮挡她清澈瞳眸的发丝,“大哥承诺你。”
用膳时,凤妃见他神采不豫悄悄扣问宫人,得知了启事,便开解他道“风将军连日赶路定是倦怠了,如何也得歇息一下缓缓气吧”。他一听想想有理,倒是放松了表情。用完了膳,出了凤妃宫,半路上撞着谢妃派来的人,说宫里的“五色芙蓉”开了花,请他去赏花,因而便转道去了谢妃宫中。才到了谢妃宫门前,便有宫人追来禀报“将军入宫了”,他看着宫门前等待着的谢妃与二皇儿东天琮,自出征后已稀有月未曾见了,总不能过门不入的。
风独影听清了,却转过身又睡去。
“我与四哥的事,一月后我会奉告大哥。可若一月后我甚么也没说,那大哥再也不必为此事操心。”风独影的声音如寒潭之水,清澈而冰冷。她风独影甘愿孤老平生,甘愿痛苦平生,也不肯嫁一个毕生怀着惭愧、心中永久都记取另一个女人的男人。
“好了,你退下吧。”蓦地有声音从后传来,小宫女转头便见东始修站在寝殿门口,忙起家施礼,然后悄悄退下。
风独影怎不知兄长用心良苦,怎不知此机一失,或此生有望。她转过身,仰开端,强抑眼中酸意,“大哥,我此次算是死过一回了,以是有些事要好好想想,就请大哥缓一个月吧。一月后我会奉告大哥,我要不要嫁四哥。”一个月的时候充足四哥想清楚,便是他要去寻曲殇,要把她接来帝都,那也充足时候了。
“你!”东始修动了怒,抬步转到风独影面前,才要说话,可目光触及她的面庞,顿心头一痛,“凤凰儿,是不是产生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