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片月望着殿中朝臣,几近是有一半的都在弹劾着风独影,心头惊怒不已,若非华荆台紧紧拉住他,让他晓得现在不成打动误事,他真想一人一拳把这些人全都打飞了!
天子严肃有力的声音传下,群臣有的了然垂首,有的暗自相望,那些极力弹劾风独影的则悄悄移目梁铎。梁铎目光扫一眼丰极,眉头笼起,却也知现在要见好就收,若逼急了天子,只怕到头亏损的会是本身这一方。毕竟这么些年,他们五大师族也是跟着天子走过来的,天然晓得这个天子对弟、妹的护犊。归正已将风独影弄出了帝都发往边地,并且阻了陛下对她的封赏,幸亏她这一回为着征讨北海着力流血,最后却只得个戴罪建功。想到这,他淡不成察一笑,不着陈迹的微微摇首。
“严卿是在指责朕吗?”东始修的声音淡淡的。
“臣等恭送陛下。”百官跪送。
殿中六兄弟听了这些谏言,不由目光相视,然后皆保持沉默,风独影则更是面沉如水。
目睹管宣现了怯色,梁铎忙出列道:“陛下,管大人之以是有此一本,亦是为着我朝千万将士的性命着想。风将军技艺高强,自可在暴风巨浪当中保得性命,可那些为我朝洒下热血的兵士们却无此本事,跟从着只顾本身功劳而不珍惜部下的将领,只会令得我朝懦夫无辜送命。以是,管大人之言还请陛下三思。”
严玄的谏言虽不入耳,可一国之君为一将之安危而举倾国之力去搜救,此举确是“君有违失”,他不过做了“臣需极言”的监御史本份。只是当初忧切风独影的安危,那里顾得这些,也是以这会晤对着殿中群臣的谏言,不但几兄弟不能开口,便是东始修本人亦不能堂然反对。
而御座之上的东始修已再无听取朝臣奏本之兴,“本日朝会到此为止,退朝!”话一落,当即甩袖离座。
梁铎一开口,殿中不管是那些跟从他的,还是那些妒恨风独影的,或是不满天子对七将的宠任的,皆纷繁附言。
“陛下,管大人所奏有理,风将军其性桀傲不驯,不堪为大将也。”
“呈上来。”御座上飘来东始修浑厚有力的声音。
……
“哦?”东始修的语气还是很安静,“那卿是指朕为昏君是吗?”
元鼎三年玄月十七日,早朝。
“陛下,风将军如此不顾兵士之性命,如何能做统领万军之大将。”
“凤影将军虽北海追敌有小误,但其功亦不成没,今允其前去久罗山剿匪,以定颉城安宁!”
“奏。”声音冷而厉,让满殿的臣子都感遭到天子积蕴的肝火。
东始修拎着折子冷眼看着殿下的严玄。
管宣一抖,目光悄悄往太常梁铎望去,见他神采安闲笃定,想起他的阐发与承诺,胆气一壮,道:“臣要弹劾凤影将军风独影。风将军在追击北海王途中,先是料敌恰当,任其逃出北海;而后又恃勇逞强,在熟知海性的渔民提示了有暴风雨的环境下还是命令追敌,才有了受伤落海,才导致我军将士陷于暴风雨之危境中;最后则是追敌无功,让一船北海遗臣逃遁而去。只此三事足见其无将者之能,臣请陛下撤去其官职与大将军封号,并严惩之!”
……
群臣这刻反应过来了,可还不及说话,东始修已拍案而起,“准!”那声音如惊雷贯下,直震得整座大殿都嗡嗡作响,群臣一时惊惧,不敢出声。
“陛下是昏君是明君,那由陛下于国于民之功过决定,由后代之人来评定。臣为监御史,只为天下向陛下进谏!”严玄慨然恐惧色。
“严卿的谏书朕收到了。”东始修冷冷道,“诸卿另有何要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