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片月挠了挠头:“谢茱说春日里桃花开的时候最美,以是啊我就想,如果能够就来岁春吧。”
话音落时,他的目光落在丰极身上,丰极如有感知,抬眸。
南片月愣了愣,然后冲着风独影笑道:“七姐,方才我们说,如果三哥与蒙成王达成和约,要把你嫁给那蒙成王做王后,你乐意不乐意?”
“公然如此,不愧是七姐。”南片月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珠。
他话音一落,南片月来劲了,鸡腿也不吃了,直叫道:“哎呀,阿谁顾大胆啊!我都佩服他啊!一次又一次的向大哥请婚,然后一次又一次被大哥怒斥贬官,那小子却一点畏缩也没有,那胆儿够壮骨头也够硬!唉,实在我更想叫他顾疯子!”
皇逖说的是实话,这顾云渊只凭他那一份恐惧安闲的气度与数年如一的心志便足胜人间诸多男儿。
他的话顿令房中一静。
华荆台与南片月同时大笑起来,他们可不也是如许的心机。
因而几兄弟同举杯,再仰首一口干尽,然后都赞一声“好酒!”
嗯?风独影挑起眉头,看着俄然间殷勤起来的兄长与弟弟,又瞅见了劈面皇逖、丰极温和珍惜的目光,心头顿起疑云:“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干了甚么?”
也不知该说顾云渊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他到任不过两月,琥城便连降暴雨,导致澜河决堤。他抗洪、救灾、安民,事事安妥,等洪灾过后,又领民修堤、导水,不但解了琥城今后的洪灾之忧,更是在江边垦出了数百亩良田。可想而知,琥城的百姓是如何的恋慕这位父母官的,城里的士子、乡绅更是联名上奏朝廷为顾云渊请恩。折子一层层上报,一向送到了太宰丰极手中,想着此人连番受挫不但不怨天尤人,反而政绩超卓,实为可贵。因而也就将折子递给了东始修,顺带也赞美了一句“良才也”。
你看这降了的官职好不轻易升上来了,别小我还不是诚惶诚恐的跪谢隆恩。偏这顾云渊啊,天子封官的金口刚一合上,他便再一次请降“凤影公主”。此次……东始修直接远远的把他发送回故乡青州做个小小的琥城七品府尹。
几人停杯,揣摩了一下安好远的心机。
“哈哈哈……”
风独影猜疑地再看他们一眼,然后也就放弃了,举杯表示干。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锋锐如剑,一个深沉如潭,互不畏缩,各有对峙,只是所为的都是同一小我。
几个兄长听了不由都是哈哈一笑。
“是啊是啊,七妹你也太多心了,莫非我们做哥哥的不能对自家妹子好不成?”华荆台亦打着哈哈笑道。
因好久未曾相聚,是以六民气头都非常欢畅,聊着些朝中家中的趣事乐事,彼其间抢菜灌酒,一向喝到日头西落才散。
“嗯,不错。”白意马点头,“你如果认定了这家女人,那便早给大哥说了。现在你结婚总不能草草了事,得早做筹办。”
南片月看着被华荆台挟走的鸡腿不甘心肠皱了皱鼻子,退而求其次的挟起一只鸡翅,一边道:“是呢,七姐也是公主,按年事来讲,配那蒙成王倒也合适。”
几人同时呆呆看着皇逖,见他不似打趣模样,南片月起首叫唤起来:“二哥,你说真的假的?你情愿阿谁顾疯子娶七姐?”
“五弟你也说这等率性话。”皇逖颇是无法的看着兄弟中本是最让他费心的弟弟。
“我们先干一杯。”华荆台举杯。
元鼎元年,东始修公布求贤令,一时天下才俊云集帝都,顾云渊便是阿谁时候自青州到来。当年金殿一番策论,上至天子下至群臣,皆赞此人有经国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