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凤影空来 > 六、月潮如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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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独影颇是不屑哼了一声,“别人的事我们管不着,但本朝史官定不敢如此‘装点’我们八人。”

那刻他自下瞻仰,看到的便是风独影仿佛玉石裁画的下颏,稠密得像墨色纸扇一样的眼睫,海风里,有几缕发丝飘荡,而头顶天幕如绸皓月如轮。如果能画下来就好了,脑中这么想着,口里却问道:“那厥后呢?你们先遇着的是哪个兄弟?”

易三凝眉,看着她。

沙漏流泄,月上中天。

笛声俄然变得短促,亦仿佛置身险境,焦灼不安。

风独影却并没有重视到他的神态,仰躺在礁石上更是便利了看着天上的朗月明星,只是秋夜沁凉的海风拂过期,她不自发的微微抱起双臂。

“最早碰到的是三哥。”坐得久了,风独影便也今后一倒,舒畅躺在礁石上。

易三侧首,见两人他相隔不过天涯,当她眼睛眨动,那眼睫便微微颤抖,仿佛是风中的胡蝶,一时胸膛里传来“砰!砰!砰!”的剧跳,一声一声和着那颤抖的胡蝶……他蓦地坐起家来。

悄悄的,也不知畴昔多久,蓦地一声“嘎!”的啼鸣声,一只夜鸟自海面之上掠飞而过,又在冷月银辉里倏忽飞远。

笛声“的的”清鸣,仿如点头。

易三侧目望她。

“喔。”易三叩着茶杯浅含笑开,“本来不是神龙之子,是棺材铺以后。”

目光相遇,一个静澈又深广,一个迷惑微带茫然。

笛声倏然一缓,仿佛高悬的心终究放下,然后悄悄浅浅的,如同扣问。

高亢的笛声里,风独影目光微冷,道:“当年杨温踞守浦城,王铎攻打了七天七夜才攻陷此城,城破之日即纵兵搏斗,旬日不封刀,烧杀淫掠,无所不为。”提起当年悲剧,固然畴昔多年,她依由不得满脸仇恨,“大哥的亲人全数惨遭殛毙,只他一人躲在树上逃过一劫,那年他十岁。但那只是屠城的第一日,在厥后的那几日里,大哥东躲西窜,想逃出城去,然后有一日他为避屠城兵士而躲进了一座荒宅里,在那边他碰到了一个跟他普通大的少年。那少年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正咬破了手指喂那婴儿喝血,见大哥闯了出去,赶快抱起婴儿就要躲,可内里却传来了追兵的声音,而荒宅里四壁空空无处可藏。”

风独影的目光穿过无垠大海,遥遥落向昔日:“在二十多年前,在北方的浦城,曾有过一次惨烈的屠城,那就是臭名远扬的浦城旬日屠。大哥便是浦城人,我也是。”

风独影听了没有辩驳,也没有认同,只是展开了眼,望着夜空。

可风独影的目光定定的望着远处的海面,仿佛那边有着甚么,让她没法移目。

两人望着大海,各自沉于思路里。

因那话语里的和顺,笛声变得清澈明快,光荣着她的出险,又赞美着阿谁少年。

易三垂眸看着礁石上的女子,她自小善于男人堆里,天然不会在乎与一个男人同躺于礁石上。心头蓦地忽松忽紧,忽酸忽甜,竟是难以辨清滋味。沉默半晌,脱下外袍盖在她的身上,“伤口虽结疤了,但女子体性阴寒,你莫躺在凉石上,裹着衣裳吧。”

犹带男人清爽气味的外袍盖在身上,带来一阵暖意,风独影移眸,入目标倒是一片殷红,瞬即闭上双目,眉峰一蹙,“像血一样。”声音冷冷的,如同冰底流淌而过的水。

风独影目光一闪,然后移首了望夜海,神情渺远,“自此分离,大哥哺育我长大。那包着我的襁褓里藏有一枚玉镯、一枚银锁、三枚金环,襁褓的边角处以金线绣着‘浦城风氏’的字样,大哥便定我的姓氏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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