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还是不语。
“喔。”风独影不置可否的应一声。
许夫人点头,目睹风独影神采大变,也不知到底那边不当,只能据实答道:“曲女人的箜篌乃是沛城一绝,本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许夫人接着又道:“本城的人爱去曲家花圃其一是因园中的四时鲜花,其二倒是因为曲殇女人的箜篌。”
杜康沉默着,只是转过身面向着她。
听得答复,风独影看着院中悄悄耸峙的人,悄悄感喟一声,然后移步走至院中,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许夫人闻言大喜,忙道:“妾身这就去和老爷说,让那曲家筹办筹办。”
许淮也甚是灵巧,整日都未曾来打搅,只留下几名听候叮咛的仆人,安温馨静的让凤影骑的诸兵士饱饱的睡了一天。傍晚时,许淮才与夫人过来,摆了丰厚的酒菜,风独影倒没拘束了部下,那些兵士自也就敞开了怀痛饮,一顿饭下来,也是宾主尽欢。
曲家老爷每日里欢迎各方来客很有些烦累,便干脆敞开了花圃大门,让城中百姓可自在收支抚玩,而那位曲殇女人有兴趣时也去园中与那些文人雅士谈经论道,又或是弹奏一曲箜篌以饷世人。日子久了,这曲家花圃便在沛城出了名,不但本地人氏爱去,有些过往的客人也会慕名一观。
许淮闻言大喜,忙道:“下官府中早为将军与诸位筹办了住处,请随下官来。”
“本日你我终如他所愿,相依相存,他必定放心。”风独影仰着头悄悄道,仿佛是对着天上的明月说话。
“为何还不去睡?”风独影步出房门。
风独影天然不需求他的应对,两人一坐一站,自但是安宁,仿佛亘古以来,便是如此。
许夫人却摇了点头,轻声叮咛陪侍的婢女们取来热茶,亲身奉到风独影手中。
曲家夫人好弄花草,曲家老爷便在曲府的一旁另造了一所园子,专供夫人种养花草。这曲夫人甚有奇能,甚么花都能养,乃至那曲家花圃里鲜花灿艳,四时不竭,看过的人无不赞叹,因而便有些文人雅士慕名前去,又兼得曲殇女人尚待字闺中,貌美多才,很有些君子好逑之意。
风独影一行半晌未曾停歇的奔行,不过半个时候,便到沛城。
因而当日酒罢宴散后,风独影叮咛部下明日还是在沛城休顿,后日启程。
“曲家的……曲殇女人。”许夫人微有忐忑,不知本来冷酷的将军何故蓦地变了神采。
风独影蓦地站起家,许夫人不由得后退一步,正惶然时,却见风独影背转过身去,一时瞅不见其神采,更是镇静,满腹疑问,却又为她气势所慑,不敢出声。
许夫人一向站在风独影身后服侍着,非常的殷勤详确,半途风独影饭饱先离了席,她也悄悄跟着。到了花圃的长廊里,风独影见这边温馨清冷,便倚着雕栏坐下,“许夫人,我这不消跟着,你自去用膳吧。”
许淮担忧风独影会直奔帝都而去,便道,“将军,这些前来驱逐您的将士连日连夜的赶路,定非常的劳累,不若在沛城安息一两日再出发返回帝都如何?”
半夜里,风独影睡了一觉醒来,见窗外月色如水,四周静幽一片,正想翻身再睡时,却闻得屋外一道气味,轻缓低长,那是内力深厚者才气收回的。她心中一动,起家下床,推开房门,便见院中杜康孤身而立,见到了她,也没言语,只是冷静肃立。
“是。”
风独影抬头,望着夜空上的明月,半晌后道:“你放心,我不会俄然不见,今后不管到哪我都带着你,便是赴死也会带着你。”
杜康退下后,风独影还是静坐院中,举头望月,神思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