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遥凝眸看着她,半晌后道:“阿影,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从今今后,他的度量,便是这九天白凤的栖息之所。
“我们既不敢叫,也不能叫。”风独影眼中水光明灭,“我怕叫了便动不了手,他怕唤了便会不舍,以是我们固然晓得相互是这世上最亲的独一的骨肉,可我们却未曾唤过对方。”
久遥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拢在她肩膀上的手悄悄地抚摩着。
走在街上,看着百姓的笑容,听着百姓的欢语,风独影心头最后那一点因厉氏父子而起的不高兴也就烟销云散了。穿过那些热烈的街道,两人往人少的处所走,以免青鸟至时轰动百姓,只是在转过一条街时,久遥却脚下一顿。
“但是再狠的心也会痛——”风独影哽咽着,“杀死他时我的心仿佛被剑刺了千百下,痛不欲生。而我的剑刺入他的胸膛,他也必然痛不成当!”
为着亲手杀死的哥哥,为着庇护她而死的杜康,为着不得不生离的兄弟,为着这么多年那些并肩作战却终究留在了疆场上的部众……为着一起走来的艰苦,为着一身没法消弭的伤口,为着阿谁胶葛半生相思不得的人,为着最后的缘灭情断……也为这可悲不幸可敬可叹的半生风云……统统的过往,统统的人事,统统的统统,都跟着这一夜的泪水倾泄而出。
女孩皱着鼻子很有大姐气度的一挥手,“凤王是女子,当然只能我当,你们一群臭小子如何能当凤王!”